吴南邶盛了一碗粥给她“趁热吃,我知道你心里会不好受,但假期很难请,你父母来我能请三天假实属不易,婚假十五天还要看领导的脸色行事。”
魏如月垂下头,好半天才淡淡“嗯”了一声。
吴南邶突然一笑“说说你今天为什么去找曲珍吧。”
魏如月慌忙抬头,支支吾吾半天没有下文。
“不许再有下次。”吴南邶眼神如同冰锥,将扇贝壳狠狠扔进垃圾桶里。
☆、尽而后快
来去又一春,好多人对春天都是有感情的,万物复苏生机勃勃,但曲珍最烦恼春日,冰雪消融,街道泥泞,踩在上面脏了她的皮鞋。
曲珍的生活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她知道很多人亦是。
老陈开始了在北京的工作,两点一线,科研的实验室搬去了永定路,路途远他反倒不用按时做班,一般早上都是婆婆五点钟早起要去晨练就给他们做好早饭,不换样的水煮鸡蛋。曲珍的工作由每日下午调整到全天,多拿工资多做事,她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每天都是她先起床吃早饭,但每日都是这些一成不变的早餐她也会感到枯燥,新鲜着几日出去早点摊吃口,她以往是不在这种社区早点摊位吃饭的,但现在也接地气了许多。
婆婆有几次发现她没有吃自己准备的早饭,数落几句,曲珍很直接得说吃腻了想换换。
陈杜生的变化也有很多,他仍是每日专心他的科研,却也是抽出空闲时间陪陪曲珍,以往没去过的公园周末会带她去,怎奈曲珍的工作是每日都要进行,要是录播跟直播赶在一起的时候曲珍偶然会在公司职工宿舍住下。
今日接到一通电话,是远在老家的表弟打来,说是要她去北京站接一下。
下了班看时间临近,曲珍急忙跑到车边启动车子,却没成想看到老陈站在车旁等着。
其实也没有过多讶异,陈杜生近来经常搞这样的突袭,只是一来二去曲珍有些不耐烦。上车系好安全带,曲珍说要先去北京站接表弟,陈杜生只淡淡嗯了一声仿佛早就知晓此事。
接到表弟做为姐夫的陈杜生自然要请他吃顿饭,这次曲珍倒是有些纳闷表弟过分客套奉承这位姐夫,想是自己结婚的时候表弟刚刚高中毕业要上大一,那会儿还是不懂事的小屁孩,现在也许在大学校园里历练一番,多多少少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
但表弟看着自己的神色有些胆怯,曲珍到最后有些不耐烦,问他来北京做什么,表弟竟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陈杜生“姐夫,这钱你一定要收下,我妈这次让我来就为了这事,特意跑来一趟,我买的今晚的车票,一会儿就走。”
曲珍大感诧异,俩人杯中酒你来我往,表弟渐渐看着也有些招架不住的意思,陈杜生本看着寻常,没有酒后的失态感,曲珍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总是笑而不语。
表弟却有端着酒来敬她“姐,这次要是没有姐夫,我家真的是要跨了。”
说着道清楚来龙去脉,原来是二姑夫在工地寻衅滋事将人打伤,一板砖差点要了那保安半条命,人家家人自然不干,懂法的事情不会做但知道如何闹事,二姑夫很快被关进局子里,警方又碍于受害者家属三番五次扬言要上访讨公道,实在无奈警方答应赔偿受害者家属8万元的条件,并且将此传达给二姑夫家,施压如果不赔偿如数金额就会被判重刑。
曲家过安稳日子的多,没有哪家财大气粗到能一口气掏出这样的金额,二姑妈东拼西揍了一些,实在是凑不齐,日期临近,她想到在北京生活的侄女,知道她也有很多不容易,北京的开销又大,但实在走投无路只能硬着头皮将这电话拨通,赶巧那天曲珍正好在洗澡,陈杜生接了电话说钱他帮忙还上,这事就没有通知曲珍让她烦心的必要了。
开了春,二姑夫家的山货行收了些尾款回来,过大年以为曲珍回带着陈杜生回来,这样的事情本该主动开口,但这次的接触却让二姑妈对陈杜生有些敬畏之意,知道直接给钱他不会要,让儿子这个做小辈的打过几通电话说想把钱还上的事,陈杜生不肯接,二姑妈面子薄,赶上寒假快结束,让曲珍的表弟带着银。行卡来还给他姐夫,一是这钱于情于理都应该还,二是怕如果不还落下人家话柄,以后曲珍就让人给捏得死死的。
说清楚这些表弟看着一身轻松,见曲珍和姐夫都喝了酒,说要自己去北京站,曲珍自然要送,钱自然也是不能接,但表弟喝多了胡搅蛮缠个不休,曲珍只得赶紧到附近的商店买了好些的补品和特产给他带上,结果转头回来,发现陈杜生已经喝高了趴在桌子上,表弟早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