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
彭涛发了条短信,萧锐瞥了眼,回到床畔问她,她恍然地从景色中回过神:"工伤,有事着呢。"还在同自己抬杠,不过,能抬杠至少证明刚才的事故是虚惊一场。
"我去和彭涛谈事的话,你一个人行吗?""你确定是去谈事吗?彭涛不是说,你们有节目嘛?"白小陌摸着刚刚落下他印记的唇,眨着眼睛揶揄起萧锐。萧锐不傻,他知道白小陌厌恶那位同姓模特,她越厌恶,也就说明她越在意自己。简单解释,就是吃醋。
他低身,唇角勾起道邪魅的弧度:"对,有节目,而且,丰富多彩。""嗤,丰富多彩。"白小陌哼哧了声,从一旁拉过枕头抱入怀里,别过头不去理他。才占了自己便宜,就要卖起乖来,她当然不能给他好脸色看。尽管如此,心里却是喜滋滋的,不管怎么说,她不是暗恋,单恋,而是被人恋了。尤其,还是被她喜欢的人恋了。
"趁现在还光鲜的时候,丰富多彩下,改明儿餐风露宿,喝西北风,就没机会体验了。""是吗?"白小陌心想,萧锐是打算与大腹便便的彭涛、妖艳美丽的模特鬼混,她才不傻,怎么会给那女人机会,立刻昂起脖子道:"那我也去。""你去干什么?""那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白小陌一副在理的样子,萧锐反倒吃鳖得没话驳斥,坐她身旁轻抚肩头,"彭涛说这次的推广很重要,现场一片残局,他也得指挥修复。约了晚上一起吃饭。""算我一份。"白小陌凑了上去。
"我觉得自己前途一片黑暗。"
萧锐戏谑地笑笑,却不想白小陌已凑到了耳根旁,"我怎么觉着是光明了呢。说,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想法?""什么想法?"他微侧脸,佯作一脸茫然。
"当然是非分之想!"
白小陌可不答应,想要来个严刑拷打,头却突然晕颤,抬起的手才到一半就落了下去。说不出哪儿疼,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
萧锐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转过头看她的时候,她已佯作无事地靠在枕头上,扮作地主婆的模样:"你发誓,我所见到的,感觉到的,都是真的。""发誓。"萧锐忍俊不禁,只是笑到一半便被白小陌定定的眼神给杀灭。
"怎么?占了便宜就不承认了。"
"便宜?我占什么便宜了。"
"你再装蒜。"
萧锐尝过白小陌的强词夺理,却没有见识过白小陌的"真功夫"。只一眨眼,她就连人带抱枕地把自己压了下去。他也跟着疯,本是宁谧的房间只听两人乱作一团的嬉笑声。明明是过了青葱恋爱的年龄,却比校园情侣还要疯言疯行,不一会儿的工夫,四只枕头飞到了地上,抱枕、被子凌乱地散乱在大床上。
最终,败下阵来的白小陌与得胜的萧锐仰面并排倒在床上,放肆地笑了好一会儿,侧过脸向中间,彼此看了一眼,几乎是在同一秒钟,笑靥绽放。
"我问你,当初机票的事,你有没有记过仇?""没有。""真的?"
"真的。"
"萧锐,你就诓我吧。"
"真的,没记仇。"
"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还我五千块价?""卡里没钱。""没钱?又诓我。说吧,你一个月的薪水是多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根据维罗朗的规定,薪资福利是保密的。""这不公平,凭什么你知道我的,我不知道你的。""地位决定信息量。""是吗?"
白小陌眯眼皱鼻,对萧锐又是一轮"拳脚相加"。萧锐从未有过如此的爱情,轻松,愉悦,毫无负担,工作多年堆积的沉闷与重担仿佛在这一刻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被她敲诈,被她取闹,被她虐待就像上了瘾,没有半丝疼痛的感觉,反而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得了受虐症,竟然能被她磨得只剩了笑靥与欢乐。
而她,亦从未想过,看似冰冷不近人情的色斑鸠竟然会如自己一样爱上对方,更不会想到他也会像个大男孩一样同自己疯。
原来,爱情如此美妙,即便迟来许久,亦不会因此而迟暮。
傍晚时分,萧锐与白小陌一同赴约,彭涛显然已经处理完毕先前的事,找了银都推广的另一位合伙人共进晚餐,当然,性感美丽的白模特也列席晚宴。彭涛暗晓了两人的关系,但并不说破,只是关切地问白小陌是否有事,萧锐替她作了答。彭涛借了这个机会先挑起酒来,说是要与白小陌喝酒赔罪,白小陌有些难堪,而替她喝酒的事就全落在了萧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