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秒,我听到陈沥言满嘴不爽地喊了一句我的名字。
“苏荷。”
很安静,在车子里,子凡稳稳地在车子前面开着,无论此时陈沥言对我做出了什么事情,或者说是说了我什么,子凡他都会当做眼睛瞎了,还有耳朵聋了。
完全就是一个透明人的存在,亏得他的心理素质是练出来的,不然,铁定会偷听,偷看。
“嗯?”我乖巧地嗯了他一声,手臂上的力度渐渐变得轻了起来,陈沥言松开了我的手,我赶紧将我的手放在了我的腿上,眼睛却不敢再去看他了。
“你很缺钱吗?”
冷不丁的,陈沥言竟然问了我这个问题,这不都是废话吗?这天底下的人,谁不缺钱啊,都喜欢钱,这话问的未免有些不妥当。
“是,我妈住院了,要花很多钱,我赚不了那么多,才会想到兼职。”
我干脆将事情的前后因果都给陈沥言说了,省的他在心里面一直吃醋着,还影响情绪,得不偿失。
咬紧了我的下嘴唇,陈沥言的脸色简直是变得更加难看了,我看着他烦闷的拿出了一根烟,独自抽了起来,眼神里灰暗一片,似乎是在思索。
隐约之间,我感觉到我的眼角仿佛有些湿润,我真的觉得很委屈,陈沥言这么在中间插了一脚,让我整个人都高兴不起来了。
车子开到了他上次带我去过的房子前面停下,我几乎是被陈沥言从车子上给抓下来的,子凡立在车子旁边,静静地注视着我们,陈沥言只是给了子凡一个眼神,子凡就主动地上前,为陈沥言把门打开。
保镖站在客厅里面,子凡也在客厅里面,我站在客厅的中间,子凡不知道从哪里煮了一杯咖啡过来,放在了陈沥言的面前。
陈沥言在沙发上坐着,一只脚搭在了他的另外一只脚上,眼神阴郁,此时的他才真正的像一个大哥大。
子凡也贴心地为我倒了一杯咖啡,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子凡的动作,嘴唇动了动,谢谢两个字还是淹没在我的嗫嚅当中。
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子凡这才有空,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注视着我们两个人的暗潮涌动。
“我让你站了吗?坐下!”陈沥言不耐烦地招呼着我,让我坐下,这个人,还真的是随时都有可能变冷,一会儿对我好,一会儿跟我说话,然后又一会儿在那里装深沉,对我无视,这种若即若离,天堂跟地狱的落差感,简直让我快要受不了了。
听话地坐在了沙发上,这个时候要是忤逆他,还是在他的地盘,肯定会被他给吃的一干二净。
手放在了我的手上,我规矩的模样,不再像我在璞丽时的奔放恣意,多了几分束缚。
陈沥言端起了咖啡静静地抿了一口,看着我,一直看着我,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偏偏还让我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好讨厌这种被看着的感觉,什么话都不说,就一直看着我,也什么都不做。
如果眼神也有语言的话,我猜陈沥言这会儿的眼神,肯定是在思考,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
“沥言,我知道你在生气,你放心吧,下次我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定会事先通知你的。”
暗暗猜测着陈沥言的心思,我只好柔顺地说着。
话音刚刚落下,陈沥言眉间皱着的那座小山丘,竟然立马消退。
不会吧,他等得就是我这句话?
真是霸道,这样的话,岂不是我以后都要在他的监视之下生活了。
“记住你的话,要是再有下次,我不会轻易饶恕你,以及跟你在一起的男人。”
其实,我真的觉得陈沥言对我的这种占有欲是有矛盾的,我在璞丽上班,肯定是要接客人的,如果只是卖酒,那还算什么小姐?
脑子一热,不假思索地冒了一句话出来:“那,我在璞丽接的男人,算不算不听话?”
歪着头,小声地问着,陈沥言的眼睛一眯,一下子从沙发上面站了起来,作势就要朝着我冲过来,子凡见状,也赶紧起身,握住了陈沥言的肩膀,急切地劝道:“老大,苏荷只是口不择言,况且,她刚刚说的也是事实,她是小姐,肯定要接客的,您能够管的了她一天,管不了她一辈子。”
感激地望向子凡,我觉得他简直是说出了我的心声,现在的我,算是陈沥言的专属暖床,但是那并不代表着,我是他的完全所有物,陈沥言心里一直都以为着,他说了我只能陪他,那么就不能接触其他男人,可是我本职的工作就是接待其他男人,这不是自相矛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