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经琨?”张星假装没印象了,“谁啊?哦,你当时那室友。他……我好像去找过他一次,问他知不知道你去哪了,他说他也不知道。”
涂思淼眼里有杀气:“一次?”
“……”张星不敢再说瞎话了,“我……记不太清了,可能有那么三五次吧……但我真就是问问,别的什么都没干。”
涂思淼冷笑:“你当时是不是误会了,付经琨有女朋友,跟我就只是室友关系。”
张星就陪着笑:“可不是嘛,一开始我还把他当情敌了,后来发现他有对象,我就没再去找过他了。”
“叮”,电梯到了,涂思淼也不理张星,抬脚就往房间去。
楼道里有点热,他就把大衣脱下来搭在手上。
张星觉得涂思淼今天肯定是要报复自己,没办法,谁让当初自己缺德了呢。他决定,今天不管小兔子想怎么报复自己,他都认了。
只是该说的话他得先说清楚。
楼道挺长,张星两步追上涂思淼,跟在他后边开始跟他说:“小兔子,咱俩见面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跟你道过歉呢,今天我就正式跟你道歉,对不起,当年那事是我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今天你想怎么处置我,随你便。”
涂思淼停下脚步,拿着房卡抬头对了一下房间号,站在门前回头问他:“哪件事?你觉得你做错的是哪件事?当年的那些事里你觉得自己只做错了一件?”
张星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涂思淼刷卡进门,房间还算宽敞。
他把大衣扔在床上,走到窗前,动手把俩椅子和那个小茶桌都挪到一边,腾出来一片空地,然后回头跟张星说:“过来,坐这。”
张星站在门口没动:“坐地上啊?小兔子,咱们还是在床上行不行……”
“你不是说要配合我,做我想做的事吗?那就过来,”涂思淼又用下巴朝地上指指,“坐这。”
张星没再说什么,把房门关上,就过来坐下了。
涂思淼随即就转身在屋里找了起来,他想找件趁手的东西,可惜房间里的东西看上去都不怎么好使,他又转悠进洗手间,总算找到合适的了。
张星听见洗手间里“吭”的一身,就见涂思淼拿着一根钢管出来了——他把毛巾架给卸了。
涂思淼站在张星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你没说错,当年的那些事里,你做错的只有一件,其它的都是我贱,是我逆来顺受,我自找的。唯独最后那件事,我不愿意,你却做了。所以张星,今天我就把我吃的那份亏讨回来,从此以后我们就彻底两清了。”
说着涂思淼就攥紧手里的钢管,朝张星头上打去。
张星也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脑袋里一阵“嗡”,没抗住,倒在地上了。
涂思淼手里的棍子没停,又连着往张星身上狠狠地打。
张星开始还忍不住用手去挡,后来干脆不挡了,就护住头脸,其它的地方全都敞给小兔子,让他随便打。
涂思淼下手不轻,一棍子下来就肿起来一道,打了没多大会张星就觉得自己腰上背上已经没一块好皮了,全都跟用烙铁烙过一遍似得,针扎火燎的疼。激得他头上直冒冷汗,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涂思淼停下手,喘了口气,把领带扯下来扔到一边,抄起钢管来继续打。
那根钢管两端还带着几片碎茬,雨点似得打在张星身上,没多久就割得张星浑身都是血点,从白衬衣里慢慢透出来。
张星忍不住哼哼了几声,涂思淼打得更起劲了:“没完没了,没完没了地来烦我是吧,我tm让你没完没了,让你没完没了……”
张星虽然被打得头昏脑涨,但小兔子的这几句话他还是听清楚了。
“成心不想让我好好过是吧,”涂思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开始发泄这段时间的怨气,“你还有脸回来,你tm还有脸回来,还有脸回来找我……还嫌我的心不够脏是不是!是不是!还tm想再给我弄脏一回……”
张星想说不是,我就是想找到你,跟你在一起,好好把这一辈子过完,你早就长在我心里了,割都割不掉……
可是涂思淼手上的棍子不停,嘴里那几句话也不停,翻来覆去控诉着张星,到后来已经语无伦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