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迷人的声音掠过聂秋欢的耳畔,撩的她的心也痒的厉害,沉默了片刻后,问道,“昀少,你是不是……”
可“订婚”两个字,就像卡在她喉咙里的一颗药丸,让她口腔里都泛了一丝苦意,可怎么也吐不出这两个字。
雪薪竹就站在她的身旁,瞧见她有话却不说的模样惹怒了,眉心陡地一跳,一把夺过手机,冲着榕昀吼道,“你要订婚的事被她知道了,自己解释清楚!”
她随即按下了扩音键,客厅一下子变得安静。
手机里很快便传来榕昀的浅笑声。
“小蠢货,你就这么不相信我?随便送上来的一个女人我都要?”
雪薪竹撞了撞聂秋欢的胳臂,冲着她挑了挑眉,似乎在说,看吧,我早说过了,榕昀怎么可能任意受人摆布。
“你乖乖的,今晚和泼娘们一起去言家,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榕昀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但房门突然被敲了几下,传来佣人的声音,“少爷,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小蠢货,乖乖的,嗯?”
好久之后,聂秋欢才接过雪薪竹递来的手机,“好。”
然后,电话就被挂了。
雪薪竹又抢回了手机,拽着聂秋欢出了别墅,“你看吧,我说的你不信,非要从他嘴里说出你才信,走走,我带你去商场挑衣服……”
……
夜晚很快降临,言家门口也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客人。
这次言雅与榕昀的订婚是昭告全城了的,连一些著名的杂志社的记者都收到了请帖。
聂秋欢与雪薪竹,便夹在这一群人当中。
浪漫的红黑建筑被矗立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坪之中,庄严肃穆扑面而来。
入了秋的夜格外的凉,聂秋欢特地披了件雪白坎肩,衬上一袭紫色的长裙,比之平常更多了几分高贵。
满头青稠般的发随意铺散在脑后,微凉的晚风徐徐吹向她,像极了掉落在人间的精灵,美得一塌糊涂。
雪薪竹则爱极了热烈的红,一身过膝红裙,衬上那张妩媚妖艳的面容,竟越发地冷艳。
宴席便被布置在一大片空旷的草坪中。
摆放吃食的餐桌错落有致地分散在草坪的每个角落,训练有素的侍者也端着酒盘恭敬的守候在一旁。
言家的来客形形色色,他们的身影来回穿梭在这个璀璨迷离的夜,处处都是觥筹交错的声音!
雪薪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进了晚宴后,目光便四处搜寻着什么,可入目的,均是一张张陌生面孔。
她不死心,依旧扫视着。
突然,一抹颀长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底。
那人就站在灯光下,倚在墙边,全身上下都透着股雅痞劲。
他的皮肤苍白的不像话,昏黄的灯光下,他清隽的五官有些让人触目惊心。
那人正低头思索着什么,像有所感应似的,忽然就抬起了头,不偏不颇地对上了雪薪竹的视线。
两人隔着五个餐桌的距离,可雪薪竹却还是感受到那双漆黑的眸,在看到她时,骤然降低了好几个温度!
通身的冷……雪薪竹的目光打了个颤后,便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瞥向别处。
雪薪竹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可却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表情,丝毫不入心。
在聂秋欢第五次喊她她没应时,聂秋欢终于察觉出了她的异常。
“新猪,你怎么了?”
两人正好经过一个餐桌,雪薪竹便拿了盘子,夹了好几块蛋糕,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不就是一个男人吗!老娘为什么要为他难过!”
声音虽模糊,可聂秋欢还是听到了,“男人?言修瑾?”
雪薪竹没有回答,端起了身旁侍者酒盘里的一杯酒,仰头,狠狠地一干而尽。
有液体顺着嘴角留下,她直接伸手抹掉,又往嘴里塞了块点心,“放屁,言修瑾算什么男人!他不过就是个缩头乌龟!”
不敢爱的……缩头乌龟罢了……
眼里有落寞一闪而过,一秒后又冲着聂秋欢笑嘻嘻地说道,“哎,秋鼠,你猜,榕昀会给你送什么礼物啊?”
聂秋欢望着她不说话,她这副强颜欢笑的样子,格外的让她扎心。
新猪,与言修瑾之间出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