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秋欢沉默了好几秒后,才意识到那个亭子里的老人,已经等她们两个很长时间了。
便向身旁挪了一步,轻轻柔柔地转开了话题。
“乔乔,我们再这么耽搁下去,你口中的那个怪物,可是要发怒了。那样的话,我们打怪可就变得困难了。”
有愉悦的笑声,在诗乔的喉腔里,一点点地冒了上来。
低低的,却是发自肺腑的笑声。
“哎呦聂小美人,我发现你今天,对我的话,似乎是言听计从啊。”
然后又寻着了聂秋欢的手,牵住。
一边走,一边冲着她说,“看在你今天这么乖的份子上,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你讲讲那个怪物吧。”
诗乔是诗家的子女,怎么说,也是诗家的血脉。
可她的话,反倒对诗家透出了一股避之不及的厌恶和惶恐。
哪个大家族,没有深水?
聂秋欢并未发表自己的言论,只是静静地听着。
“这个老不死的怪物啊,可是个杀人凶手,他杀了我……”
后面的几个字,轻轻的,落入聂秋欢的耳中时,便只剩下了几个模糊不清的字音。
杀人凶手?
他杀了谁?
聂秋欢顿时一个激灵意识了过来,下意识地拽住了诗乔的指尖,“乔乔,你是说,他杀了你的父母?”
诗乔的嘴巴顿时张成了一个“O”型。
“聂小美人,你这脑洞可真大了点。我父母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呢!你竟然敢咒他们!”
聂秋欢完全被诗家的关系,搞懵掉了。
不过榕城内,关于诗家的报道也着实少。
像聂秋欢这样,对诗家一无所知的人,不在少数。
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便愣愣地问了一句,“乔乔,那你父母呢?”
☆、第0417章 作怪的小丑
诗乔阴晦地扫了亭子中的老人一眼。
“被他赶出诗家了,目前下落不明。”
赶出诗家?
诗乔的父亲,应该是诗家家主的孩子啊。可他怎么会狠心,将自己的孩子赶出诗家了呢?
聂秋欢琢磨了没一会,就忽然想起榕家的继承规则来。
那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残忍规则。
然后,她便释怀了。
没再问出心里的疑惑。
两人没多大会,就走进了亭子里。
老人此时,已经坐在了一条长椅上。
看着朝自己慢慢走近的两人,面上竟缓缓浮现了一抹笑容。
“乔乔,你从小就娇生惯养的,这两天,在外边住的可还习惯?”
诗乔明明知道他早已将她这两天的行踪调查的一清二楚,却还是笑着握紧了聂秋欢的手。
“我这两天就跟住进了天堂里似的,念念把我伺候的那叫一个舒服。”
顿了顿,然后便故意咬重了字音,又补充道,“她啊,不仅是生活上,还有在床上,都让我体会到了无与伦比的幸福……”
这“幸福”两字被她说的尤其大力。
在场无一个无知儿童,都秒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聂秋欢的眼里,也跟着爬上了一丝羞恼。
这诗乔,真是没脸没皮!
诗家家主,怎么说也是她的亲人,她怎么就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一番不要脸的话的?
可她在心里吐槽了还没几秒钟,诗乔就惊呼了一声。
“念念,你脸红什么!爷爷又不是外人!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俩的事……”
不是外人便可以像她那番没脸没皮了?
那老人此时也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聂秋欢的脸上。
颇有深意的笑了,“温小姐,听说你是温家失散多年的小小姐?”
他的目光太过锐利,仿佛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伪装。
聂秋欢只得微微垂下了头,客套地回了句,“是。”
“我还听说,在你被温家承认之前,一直跟在乔乔的身边。但我派人将你的底细仔仔细细地查了个遍,可奇怪的是,他们都没有查到你的过去?”
聂秋欢的身边便僵硬住了。
她着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那时刚被威邦威胁,她哪里还有精力,来考虑这些细节?
又听到老人在耳边道,“温小姐,你能回答老夫的疑问吗?为什么老夫派出去的人,调查出来的结果,关于你的一切,都是从你被温家承认那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