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树的脑海里也忽的闪过一道灵光,可他却一直冲着那女人愣神,等到他反应过来时,那灵光早已消失不见了。
“她在这里的情况怎么样?”他问向一旁的狱警。
狱警回道,“你放心吧滑树先生,里面的那些女人每天都够言雅受的了,她撑不了多久的。”
他这话一出,滑树莫名地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又扭头扫了眼监狱里的女人一眼。
女人缩在墙角,小小的身子,几乎缩成了一团。
滑树又眯了下眼。
女人的手枯瘦的不像话,手背上,有着青青紫紫的一大块,就连她的脖颈处,也有着几处明显的伤痕。
“那些人每日里是怎么折磨她的?”
狱警想了想才回道,“女人的招也就那么简单,言雅每日里通常只能吃一顿饭,而且还吃不饱,我有时候过来瞧瞧情况,还看到那些人在往死里揍她。”
滑树心里的不舒服感越来越重了,可他就是找不到原因。
又扭头扫了眼监狱,可女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改为背对着他了。
女人真的消瘦的不像话。
囚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戏服一样宽松。
滑树望着她的背影,心尖陡地疼了一下。
脑海乱的很,他甚至恍惚间觉得那个女人就是诗乔了。
可这个念头一出来,滑树就赶紧否决了。
怎么可能呢?
他今晚刚在天上人间看到诗乔,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又怎么跑到这个监狱里受罪?再说了,她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来这监狱?
这么想着,滑树果真觉得心里的不舒服轻松了很多,他很快便收回了视线,离开了监狱。
……
又过了几日,滑树还忙着找寻诗乔,可他突然听到一个消息。
诗乔,要与威邦结婚了。
这个消息让他猝不及防。
下意识里他还是不相信的。
可当在电视新闻里,看着那个缩在威邦怀里,笑的一脸幸福的女人时,滑树的大脑便浆糊成了一团。
熟悉的五官,熟悉的眉眼。
就是苦苦让他找寻了很多天的女人。
诗乔。
滑树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他找了她那么久,他还以为她在故意跟他玩失踪,他苦苦地找了她那么多天。
滑树的指尖突然哆嗦的厉害,他感觉心脏像被剜了一大块,血肉模糊。
可是……滑树却仍旧不肯相信这个消息。
他呆坐在沙发上没多长时间,就又连忙冲了出去。
开到诗家,滑树立即下了车。
很巧,他竟然撞见了诗乔。
她的手上拎着一大袋东西,脸上的笑很灿烂。
是因为要与威邦结婚,她才笑的这么开心的吗?
她跟他在一起时,从没有这样笑过,她从来只会坏坏地冲着他笑,哪里有这样发自肺腑的笑啊……
滑树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才抬起脚,他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他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
诗乔显然也看到了他,脸上的笑愣了一下,然后就慢慢敛去了笑。
“诗乔小姐。”看着她脸上疏离的神情,滑树下意识里喊出了这个称呼,可一讲完这四个字,他就想起诗乔是不乐意听到这个称呼的,他的心紧了紧,连忙改了口,“小乔。”
诗乔蹙了下眉,不悦地盯着他,她冲着他张了下唇,“你——”
可她不知想起了什么,后面的话竟然没有说出来。
她望着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漠,滑树的表情有些僵,他又勉强扯了扯嘴角,状似轻松地问,“诗乔小姐,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
她的眼神越来越冷,滑树怎么也无法将一句完整的“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说清楚。
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渐渐凉透了,舌头支支吾吾着,他最终还是重复了刚刚的问题,“诗乔小姐,你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
诗乔的眼里就像藏了块冰块,里面的寒气越来越甚,她一直紧盯着滑树,好久后她才轻轻笑了一下。
她伸出细长的指尖,放在她的淡红唇瓣处,声音很轻地“嘘”了一声,然后又靠近滑树,她的身子几乎都软在了滑树怀里。
对于她的主动靠近,滑树有些手足无措,还有些慌乱,完全就是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