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是问你在书房看到股权书,具体是几月份的事情?”
张管家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说道:“大约是八九月份的时候。”
云深笑了。时间正好是她上辈子拿到太空集团股权的时候。
难怪陆自明和司徒文政费尽心机也要找到保险柜钥匙,原来消息是张管家传出去的。她之前还奇怪,股权书的事情上辈子她谁都没告诉,陆自明和司徒文政怎么会知道。
云深继续追问,“你替他们工作半年时间,一共收了多少钱?”
张管家连忙说道:“我没拿过一分钱。我当初答应给他们传递消息的条件,就是放过我儿子,抹掉我儿子的赌债。”
云深冷冷一笑,“你敢保证你儿子没问他们要钱?”
“我……”
张管家张口结舌,他不敢保证。有一段时间,张长庚出手阔绰,显然是发了横财。
张管家低着头,老脸羞愧。
云深不管张管家羞不羞愧,直接问道:“陆云深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谁下的手?”
张管家张张嘴,本想否认说陆云深的死同他没关系。可是之前已经交代了那么多,这个时候再否认,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张管家叹了一声,说道:“陆总应该是中毒身亡。毒药是谁安排的,我不知道。我只和小李联系,小李后面的人我不清楚。”
云深面色冷冽地问道:“毒药放在什么地方?”
张管家低着头,说道:“应该是酒水里。”
酒水里吗?
云深回想起上辈子最后一天的事情。在昏迷之前,她喝了一杯红酒,之后去了书房忙工作。
最后,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云深盯着张管家,“照你的说法,下毒的人是小李?”
张管家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没有亲眼见到。不过小李的嫌疑最大。”
云深挑眉一笑,真没想到上辈子她身边潜伏着这么多危险。身边的人都快被收买光了,她竟然没有察觉,果然难逃一死。
云深自嘲一笑,笑过之后,云深又说道:“你跟我说说司徒文政这个人。”
张管家很诧异,还有一点点茫然。
云深似笑非笑,“张管家私下里没同司徒文政来往吗?调查报告上面可不是这么写的。”
张管家说道:“既然你已经调查清楚了,又何必来问我。”
“张管家,你这样子可不是合作的态度。”
张管家搓了搓脸颊,一副身心疲惫的样子,对云深说道:“如果不是因为长庚,我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你当初作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我……我只是出卖了几次消息,我没杀陆总。”
云深嗤笑一声,“陆云深死了,你明知道她的死有蹊跷,你身为她的管家,有报警吗?你始终保持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罪恶。别忘了,你儿女的工作都是陆云深安排的。你能平安活到今天,也是靠陆云深。反观你对陆云深又做了什么?”
张管家凄凉一笑,满脸的皱纹,全都皱到了一起,“你说得对,我有罪。你想知道司徒文政的事情,那我就告诉你。”
云深洗耳恭听。
张管家幽幽一叹,“我从十八岁起,就开始跟随我父亲,在陆家工作。这些年,陆家的风风雨雨,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连陆家老爷子当年做的那些事,我也隐约知道一些。”
云深奇怪地看着张管家,不明白张管家为什么要说起这些。
不过云深没有打断张管家的话。
张管家望着窗户外面,外面漆黑一片,轰隆隆的雷声,在耳边炸裂。
只可惜,光打雷不下雨。连带着屋里的空气也变得沉闷起来。
张管家说道:“司徒文政刚来陆家的时候,我没有认出他。毕竟他的变化真的太大了,已经看不出年轻时候的样子。”
云深皱眉,张管家竟然见过年轻时候的司徒文政。真是令人意外。
云深问道:“照着你这么说,陆家别的人也见过司徒文政年轻的样子?”
张管家摇头,“没有,其他人都没见过司徒文政年轻时候的样子。我第一次见司徒文政,不是在陆家,而是在墓园。那时候他家里刚遭受变故,亲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