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一会儿被乌云遮挡,一会儿又被强烈阳光照shì的感觉,很玄妙。
“还有件事告诉你,下周我可能见不了你。”我想到即将要去做的事,又补充道:“不止下周,少则一个月,多则更久,我都见不了你。”
“为何?”他回头看着我,表情还是平平淡淡近乎于冷酷的。
他确实也不在意我要去哪儿。
“我有些事情要做,之后我会离开这里,如果到时候我们还有联系的话,就再谈接下来的见面时间吧。”我浅笑的望着他。
突然觉得,没准这就是一种另类的道别,我甚至不敢确定,超过一个月不见面,他还会不会记得我。
他点点头,应了一声。
但我喜欢他这样,干脆不粘,我俩就像两块成型的果冻,用力糅合只会碎裂,不会像口香糖一样黏在一起分不开。
“你可以发我微信,这是我的sǐ人号码,我不忙的时候,会回复。”他说,给了我一线新的希望。
我已经可以存在于他的sǐ人号码中了。
我拖着被季天青折磨的很疲惫的身体离开,回我婆婆那儿收拾东西,我公公已经搬走了。
从某种程度上讲,我佩服他的果决。
“你还知道回来?”我婆婆蓬头垢面的开了门,我看到桌子上摆着两个泡面盒子,家里又脏又1uàn,不知道她最近都是怎么活着的。
我没多和她搭话,去屋里将衣服整理好,我婆婆跟过来看到,拽住我的手说:“你这是要做什么?现在又不是夏天,你把这些衣服整理了做什么?”
“妈,您松开我。”
她不肯松手,我用力挣脱了,她有些震惊的看着我问:“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意思?”
“不为什么,您到时候问潘航吧。”
我没有特别多的衣服,随便整理下一个包就能装走,我要出门的时候我婆婆挡在门上,显然正在给潘航打电话。
“你说什么?她现在就要走!我不管!你给我回来!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潘航那边一定是挂了电话,我婆婆气的看向我说:“你说,你和潘航到底怎么了,他挂了我电话!”
“潘航出轨了,而且不止一个qīn人,还搞大了别的qīn人的肚子,甚至还搞过怀孕的孕妇,这些qīn人大多是他同事和朋友的老婆。”我平静的说完,我婆婆整个人都傻了。
我绕过她,开门离开,在关门前我对她说:“如果潘航回来了,您告诉他,一个月以后我回来和他办离婚手续。”
这一次,我婆婆没有拦着我。
我将包送回了家庭旅馆,然后按着濮医生给我的时间表,去买好了三日后的火车票。
时隔三年多,我终于回到了上海。其实我对这个城市没有太深的印象,总有一种我并不是这里长大的感觉,也就对崇明岛有点印象。
我妈说我初中的时候高烧烧坏了脑子,差点就烧成了傻子,所以记忆力不好,能这样已经不错了。
那位患者家住在mén自路,她平时去瑞金医院透析,我和她换血的话,濮医生也会专门过来,与这里的专家一起进行治疗。
我一直以为得nòng毒症的人会是老人,却万万没想到,是一个比我还小两岁的年轻姑娘。
濮医生带我去见她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浑身插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她和我差不多瘦,只是脸色蜡黄,看起来特别憔悴。
“你好。”她笑望着我,挥了挥枯瘦的手指。
我看出来,她整过容,下巴很尖,鼻梁很ǐng,眼睛大大的,如果不生病,应该是个很美丽的qīn孩儿。
我微点点头说:“你好。”
“辛苦你了。”她说着看向自己身边的另外一张床,濮医生也示意我可以躺上去了。
我和她之间放了血液过滤仪器,护士将特别粗的针头扎进我手臂的时候,我疼的咬紧了牙齿。
检测仪器也被各种安放在我身上,护士确定血压稳定之后,输血便开始了。
“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期间有任何不舒服要立刻说。”濮医生站在我床边望着我,我点点头。
其实我很想问问钱什么时候打给我,但我还是忍住了。
这一个小时,真的好漫长,我感觉到了心慌,我告诉了濮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