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像是安慰自己一样的坐下来,擦了擦汗,然后又喝了一些水,从包里拿出来一张照片摆在自己身边,是一个笑的很灿烂的qīn人,身边站着一个一脸沉yín雾的小男孩儿。
“来这里的人,上吊自shēn的最多,但是每年警察都会来搜索尸体,所以挖坑埋了你是最稳妥的,他们不会打扰你的清净,这样不管是春晓秋冬,富士山的景色你都能看的到了。”他看着我说完,哇啦了一段日语,是对着照片说的,就像是和母róu温柔谈话的儿子一样。
过了一会儿,他就像是突然发怒了,一铲子将照片拍出老远,但是又醒悟了一样的赶紧去将它捡了回来。
我真的觉得他现在的神智是不太清楚的,我舌头确实恢复知觉了,但是我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生怕再kù的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我是真的想不通,既然他费尽心力的帮我戒毒,为什么又要将我给埋了?
黑泽川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又将那照片放回了包里,看起来又比较平静且正常的继续挖坑,一边挖一边说:“你可还记得我读给你的小说?待宰的羔羊那个故事?当时你根本就没有认真听,其实我在那时候就已经告诉你了,我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什么人都应该被信任的,里面的主人公就是因为信任了他以为没什么危险的人,导致了悲惨的下场。”
他读故事的时候我差点就睡着了,更不要提听内容了。
黑泽川苦闷的笑了笑说:“所有人都是这样,你根本就没有将我放在心上,所以让我读故事只是你找个借口让我不要闲着去打扰你罢了,这就是代价,是不是觉得有些后悔?”
他接着喃喃自语的说后悔也没什么用了,然后就继续开始挖坑。
“黑泽川,既然如此,你就该让我被毒瘾折磨死,何必费这么大的力气?”我用尽全身力气说了句话,其实舌头还是有些打结的。
他看向我笑了:“你身体的抗yīnx胸居然这么强,才这么一会儿就能说话了。”
他将手里的铲子扔了坐下来,平静的望着我说:“我其实是可以和你做朋友的,可是你和他们都一样,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我很讨厌有目的的人。”
我看着他,苦涩的笑了笑,都已经这样了,还能让我说点什么呢?
“你的父róu,在大雪中让我对他下跪,我手上的疤就是他用烟头烫的。”我轻声说,他就像是入定了一样的一动不动,只是听着我说。
“对你说的话,倒是都是真的,只是希望你能有个安稳的未来,也觉得你肯定能做一个好医生。”
他看了我一眼,但是又收回了眼光。
我继续说:“喜欢一个人是没理由的,但是爱一个人很难,爱和喜欢不一样,但能做到喜欢,就已经可以做朋友了。”
“你从来没想过真正和我做朋友,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我父róu那样对待过你,就不可能。”他说罢冷哼一声。
我至少能确定,他将我拖到这里来,绝对不是因为他父róu的吩咐,只是他自己脑子不太正常罢了。
“你知道你父róu到底是做什么的么?”我问他。
“是商人。”他说的很肯定:“我母róu告诉我,他是个很成功的商人。”
“黑泽川,你是不是也有自shēn倾向?”我直白的问他,他有些病态的看着我,眼神闪躲,被我猜准了,一般来说会伤害别人的人都是因为自己有轻生念头但是不能下手,所以就将这种怨念转嫁在别人头上的。
我继续说:“如果我说,我愿意陪着你在这里,咱们都在这里长眠,你同意么?”
他有些mō茫了:“为什么呢?”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说:“你也说了,我的毒瘾是不可能根治的,我不是什么jiān神力很强大的人,很可能会复吸,我生活的无聊且麻木,所以活着还是死了没什么区别,就这一点,就够死了,不是么?”
他一脸警惕的看着我,我暂时还看不出来他的jiān神有没有被我动摇。
“那你告诉我,你又是为什么要死呢?”我问他。
他看了背包一眼,我猜测和他母róu有关,如果我没想错,她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轻声问:“你父róu知道她不在了么?有来看过你和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