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么坏事不关你事!但我从来没有伤害你!”他大言不惭,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比被破坏她一生的安全感更糟糕了。
我收回了手,沉默的看着他,陆劲辰却以为我可能真的被说服了。
“你现在饶了他,知道后果么?”陆劲辰知道时间不多了,但他还是尊重了我的意见。
我走到楚建军面前,将他的衣服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将手指轻轻碰在他的肋骨上,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从我有记忆开始,他作为司马军的时候,几乎没有给过我任何温暖的记忆,但是,就像他说的,我是他养大的,吃穿不愁,作为大小姐一样被人崇敬着。
这就能算作一份恩,就像我上海的养父母,不管最终我嫂子有没有给我制造麻烦,他们对我是不是疼爱的,也让我在无依无靠的时候不至于luàn落街头,不至于陷落风尘。
但是,这一切,都不足以成为他们持续伤害我的理由。
若真如楚建军所说,我的母róu可能也是他心口的一颗朱砂痣,那他对我,一生既爱又恨,我对他却只剩下了恨。
“楚建军,不管你说什么,不管我们的渊源是什么,你shēn了屈晟,又一直在给我的路添绊子,这一切的冤孽,早就顶了你对我的抚养之恩了。”
我将袖子上的刀片撕下来,抵在楚建军的肋骨上,随着我手指的游动,他的皮肤被我割出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子,他想叫,却被陆劲辰捂住了嘴。
第一次,也是此生唯一一次,我将手伸进了一个人的胸膛,那里温热的排斥着我冰冷的手,而我,用尽全力捏住了他跳动的心。
楚建军死了,被我拽扯着心脏,失血过多死了。
我设想过几百种shēn了他的方法,唯一没有想到这一种,我突然很想知道,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心脏里的温度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事实证明,在人死去的一刻,温度的luàn失是非常快的。
我的手被风间从楚建军心口扯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成了个血人,门开了,金mén男进来的时候都被我的样子吓住了。
“哇哦。”他感叹的看着屋里的情景,估计也没想到会惨烈成这个样子,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对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重新去了另一个房间,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还是刚才和我们说话的那个男人,显然他现在也看的到我们了,他笑了笑说了一段我听不懂的话,金mén男翻译成日语,风间再解释给我听。
“他说就指着你这份狠劲儿,也愿意和我们做生意,但是做生意要有诚意,他卖的东西不便宜,得知道你有多少资本吃。”
“东京地产项目,你让他查。”我虚弱的靠在风间身上,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满目满嘴都是鲜血浓稠的滋味。
金mén男翻译过去之后,那边的男人笑起来了,显然他很清楚,我没说谎。
“他说,不知道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他很好奇。”风间说。
“本来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东西,我用来做什么,他不需要管。”我说完之后,翻译结束,那男人点点头,又笑了。
这一次他对金mén男吩咐了什么,然后他将一只盒子摆在了我们面前,打开来里面摆着一颗子弹,纯白色的外壳,看起来做的非常jiān致。
金mén男拿出自己的枪,熟练的将子弹装了进去,将枪拎在手里对我们说了一番日语,风间翻译给我说:“他说如果想达成协议有最后一个要求,要你去完成。”
我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但还是跟着金mén男一起出去了。
甲板上,原先吊着那两个男人的地方,季天青被人用枪指着头,沉默的站在那里。
风间走的脚步很沉重,我则是完全迈不开脚步了,还是陆劲辰在我身后推了我一下,没有让他们看出异样来。
金mén男又继续开始说话,风间翻译给我听:“他说这船上还有很多钻石,价格不菲,他们临时起意不打算让这钻石靠岸了,等风暴过去,他们的直升机来接走钻石,这艘船自然会送去你想让送去的地方。”
我依然沉默的望着季天青,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远方,没有看我。
“这子弹,就是白磷弹,他说让你做个试验。”风间的声音已经轻微的快让人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