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心上别来无恙_作者:匪二(29)

2018-01-09 匪二

  何朗冷漠的表情在听了我的话后突然裂开,就像是被点燃的鞭炮,砰地一下就爆炸,他踩着重重的脚步走到我面前,恶狠狠地质问道:“林璐,你把我当什么?傻子吗?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我从来没有把何朗当成傻子,在他帮我的那天晚上,我就把他当成了朋友。但我为了报复沈钧,确实利用了他,这一点我无话可说。

  我有想过何朗会生气,会愤怒,所以我刚才才会存着试探的心思给他打了电话,请他帮忙。我本来想要解释,但是看着他愤怒却难掩受伤的目光,我才发现不论是解释还是辨解,根本是没有用的东西。

  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任何理由都不能掩盖这个事情。

  我再次郑重地对他道歉,“对不起。”

  何朗被我默认的态度气疯了,一脚将沙发踢开,面目狰狞地说道:“林璐,你有种,你给我等着瞧!”

  说完,他狠狠地撞了我一记。

  我被他撞得一个趔趄,不小心扯痛下身被撕裂的伤口,疼得脸都皱成了一团。何朗看都没看我一眼,打开门直接离开了。

  我这下可是把何朗得罪狠了,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报复我呢。我看着被甩得震天响的木门,长长地叹了口气,也打开门离开了。

  这时刚刚清晨,远离市区的灵宝山杳无人烟。我看着人烟稀少的马路,顿时有了想哭的冲动。

  这里是富人区,每家每户至少有两辆车,所以就连出租车也很少过来,而最近的公交车在五里地以外。

  我看着脚上五厘米高的细高跟,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将鞋脱下来,认命地开始走路。还好这里的公路平整又干净,光脚踩上去虽然略有不适,却没有什么硌脚的东西,也不算太痛苦。

  走了约摸大半个小时,我听到身后传来汽车的马达声,不由面上一喜,赶紧停下来,拼命挥着手,希望对方能停下来捎带我一程。

  红色的莲花跑车越开越近,等快到我身边时,速度缓了下来。

  我以为有门,正要开口,却看到何朗那张年轻的脸探出来。他冷漠又厌恶地看了我一眼,就像我是一坨让人恶心的狗屎,然后开着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

  我被他的眼神伤到了,苦笑一声,捂着脸坐到路边的石头上,靠着树背发起呆来。

  我还要报复沈钧吗?我真的能斗得过他吗?我要不要干脆认命,就这样放弃。我曾经以为我能斗得过他,就算斗不过,也要像一只苍蝇一样围在他的周围,让他烦躁不堪。

  但是经过昨天的事情,我发现我错了。在沈钧眼里,我不过是只蚂蚁,他只要动动手指,我就要死无全尸。

  我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渐渐明亮的天空,突然间就心如死灰。

  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

  我活得这么辛苦这么狼狈,还不如一死了之。

  就在我开始寻思着用什么方法死才不会那么痛苦的时候,我包里的电话却突兀地响了起来,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不想管它,想着它响一会可能就不会响了。但没想到对方特别执着,一遍遍地打,仿佛要打到天荒地老。

  真是够了!

  我怒气冲冲地将电话从包里拿出来,按了接通键,对着电话那端大声骂道:“扰人清梦,不得好死。”

  对方似乎顿了顿,然后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林宝璐?!”

  女马的,竟然是沈钧!

  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心里的愤怒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将他家所有的女性都问候了一遍,然后气喘吁吁地挂断了电话后,将它塞回包里,继续往山下走。

  死什么死!沈钧这个贱人都没有死,我怎么可以比他先死。

  费了大半天功夫,走得双脚磨出血泡,又在公交车上坐了两个小时,我才终于回到了家。看着熟悉的环境,我心里一松,随手将提包扔到沙发上,扑到床上倒头就睡。

  我好像做梦了,梦里我正和苏绵绵笑得没心没肺。突然,沈钧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猛地一下扎进了我的心口。

  我痛苦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惨叫。沈钧一脸淡漠地站在我的旁边,看着我不停哀嚎,冷冰冰地说,林宝璐,让你死这么痛快真是便宜你了。

  我吓得尖叫一声,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赶紧去看自己的胸口,没有流血,也没有匕首。我不由长长地吁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