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他太过于轻信别人了,别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不会和谁谁谁耍什么心机,也没那个智商以及精力去耍,他仅需做不让自己受伤即可。
岳帅星闭着眼睛,在脑海里把画面缓缓铺开地捋一遍。
首先,从军训开始时,明明他与姓罗的就是第一次见面,对方给他的好感度他能感觉到是比别人高一了大截的,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偶遇多年好友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岳帅星觉得没什么,还算是正常的,毕竟前世今生什么的这玩意儿缥缈得从古至今无人能完完全全地解释得清楚,说不准上辈子姓罗的和他会是什么把子关系呢。
其次,那晚突然在商业街,态度又比第一次见面时有了些许变化,虽然细微,但此刻回忆那晚的交集,应该是可以归为想突破第一次那种不温不火状态,却又无从下手的感觉。
然后就是昨天隔了两三天后地来访,旧事重提,仿佛时间迫在眉睫一般,下了很大的决心请求他帮忙,叫他去和「雾隐美人兮」拉关系套情报,劝说「雾隐美人兮」不要乱七八糟的剧本,而他手上目前、也是唯一的一个剧本便是一只笔杆的《那些年那些人》。
再到今天中午那会儿专门给带外卖,他想,姓罗的应该是打算了近期要走贿赂路线。接着像是个间接性发颠的疯子一样,扒光了自己爬了他的床,虽然此爬床非彼爬床。
最后是他一觉醒来后,对方的转变更是明显到了迟钝如他也感觉了的地步。要按前三次发展的节凑来看的话,借他床这事儿,说是姓罗的懒癌发作了这个倒可以讲得过去,男人嘛,神经大条得堪比川流瀑布。
以前的他保不齐还会拿自己高度敏感的细腻神经去套用在任何人身上,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看开了很多,也抛开了一些得不答案的哲学问题后,现在的他只会善加利用这项技能来辨别他人对自己散发出的是真恶意还是假无害。
所以,即使姓罗的对他的举动真的会很让一些特殊人群误会,他还是愿意相信对方只是拿他当好朋友才会这样。
但是。
刚刚男人对着他耳朵吹的那口气,却是不得不叫他重视起来,到底是什么契机会教对方如此变本加厉的肆无忌惮——试探那道名为‘男人友谊’的界限。
到底是什么契机呢……
“嘀嘀嘀嘀!”
企鹅图标开跳的刹那,岳帅星同时睁开了眼睛,他敲着桌面的动作一滞。
那个他最不想要的答案隐隐呼之欲出。
点开「雾隐美人兮」的企鹅面板,滑动鼠标控制着三角箭头在他上下回来查看,第三遍的时候,岳帅星才发现,【万妖魔窟】的群记录被人看了。点进去看到那些新消息之,他十分确定自己并未看过,但是这个群的新消息泡泡却不见了……
得到心中所想,岳帅星最后的自欺欺人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继而一怔,他为什么会有那种对方有过和他这一刻的历史相似感?错觉……的吧=_=
而且。
马甲掉得猝不及防,但也并没有他当初预想的那样焦灼得晃来晃去的场面,反倒是产生了一股诡异的轻松感,以及破罐子破摔的无力感。
不然呢?他还能咋滴?让时间倒流?他可没那逆天本事,就算有,那也不是拿来这么用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对还会就为了个小小的马甲找他茬儿不成?”
从没想过自己的话会一语成谶的岳帅星将那些未来才需要担忧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眼角挤出了几滴困顿的水珠,他眯着眼睛态度坚决地回绝了「空白诗城」的提议后,憋着仅剩的力气“艰难”地爬回床,继续补眠。
要知道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幸福时光,在家里太后的监督下,那是只能想想的“高级待遇”。所以趁着其他舍友还没回来,赶紧睡赶紧睡,防噪耳麦那玩意儿能不用就不能,夹得他耳朵可不好受。
心静下来后,那股陌生男性的味道一直冲刷着、挑战着岳帅星鼻子承受能力,可他身体实在太乏倦了,即使有心想起来先把被单先拆出来再说的念头,也暂时无任何办法。
是以,岳帅星这个回笼觉睡得并不怎么踏实,更糟糕的是,上一觉那只大狗狗又出现在他梦里了。岳帅星清清楚楚的知道那只大狗狗只是想和自己互动互动没一丁点儿恶心,可他却骗不了自己心底升的情绪是欢喜雀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