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他没想着要别人对他如何如何的理所当然。
姓罗的越是这样,他心中就越发惴惴不安。人家堂堂一大少爷要什么没有,凭什么偏偏就对他这个穷小子这么上心了?他能不慌了才怪。
说是自卑也好,什么都好,做一行有一行的认识,纵浏网文这些年,什么形形色色的小说他没看过?他不自认自己是所谓的主角,就算是主角那也只是日常系的主角,他没那些个宏图野心,要怎么怎么样,他只求着自己以后能一日三餐不饿着,刮风下雨不淋着。
自己有多少斤两,他从来都拎得非常清楚。
“要是真不舒服了,就去校医那儿看看呗。”
岳帅星戳了戳对方红尖尖的耳朵,挺暖的,一到冷天他就像贫血患者一样,四肢冰凉得不像样,一触那到温度,岳帅星就仿佛受到了诱惑一般,张开了双手一把捂了对方的耳朵,他心里一叹:真暖和。
罗桦则是被突然呼来的冷意弄得一颤,微微的麻意从耳旁蔓延至尾椎骨。此时的他没一丁点儿在别人面前的正经严肃。他磕磕巴巴道:“不、不用了,我趴一会儿就好。”
306宿舍有个洁癖狂在,卫生那是自不必说,怎么在地上滚来滚去都没问题。
只是……
“可你这怎么躺着,会影响我们宿舍形象的啊”,说着岳帅星揉了揉那双热乎乎的耳朵,他很好奇为什么一个人耳朵的温度竟然能热到堪比暖宝宝的程度,这么想着,岳帅星也就问了出来,要知道能引起他好奇心的事情可不多见了。
罗桦听了面色一窘,他声音模糊讷讷地说一句,岳帅星没听清便叫人重复了一遍,第二遍还是没听清,他又叫人重复。岳帅星表示这不能怪他,是对方的分贝太低了,且咬词儿不清,他能怎么办?他也很崩溃啊!
最后可能是恼了自个儿扭捏的态度,亦或是他地刨根问底,罗桦闭着眼睛低吼了句:“你不调戏我,我耳朵当然不会热!”
岳帅星:“……”哦豁,怪我咯?
“这句话你最没资格说了。”岳帅星皮笑肉不笑地拍拍男人的脸颊,然后又冷声说道:“起来,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起就起,凶什么凶啊”,罗桦嘟囔着慢吞吞地起身。
岳帅星无意义地啧了声,也就不管姓罗的了,对方爱咋滴咋滴,收拾好掉地上一堆女性用品后,他直接回到电脑桌着专心致志地码字。
☆、我有一车真爱粉
每个学院的考试时间不同,课时不同。重点是后边的课时,每门课的课时量若达不到上边规定的,就算把期末考完试了,你还是得乖去教室上课。即便是呆呆坐在那儿你也得给憋住了,要不来的话就记迟到,期末的综合素质分肯定就会低。
综合素质的评分说白了就是老师的印象分,与期末成绩挂勾。要自己真不是学霸的料,那你还真不得不在意这个了。
好不容易熬到这种与其说是上课还如说是老师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时间过去,班里人个个都松了口长气。
有些人更是将自个儿行李早早就收拾好了,几乎是一收到班群里、专业群里的各个老师松口说终于可不用去上课,已经结课了的通知时,立马就拉着个皮箱挎着包包蹬蹬蹬地跑回家/跑到男朋友大敞的怀抱里/三五六呼朋好友疯浪个通宵。
岳帅星则不然,他打算最后一天再走。
至于原因?
这不明晃晃摆着么,岳帅星苦笑着抚抚额额头,就是他家太后啊。
他骨子里天生就流窜着叛逆因子的。与其他人的青春叛逆而言,他的“叛逆”是内敛的,是安静的,是偏执的。通俗点来就是别人附加在他身上的期望会给他很大的压力,因为他办不到给他家太后个好的生活,一个不吃得好穿好住得好的生活。
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办不到。
蓦然回首,他发现他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几乎都是在自己的幻想里度过,真正拿得出手的实用技能没一个。回到家他肯定得天天面对那张充饱经风霜岁月痕迹的脸,再上他家太后信奉自己对子女付出了多少都说出来的信条,他家小弟这两年反逆得,人现在还在,被炮轰的对象首当其冲就是他自个儿。
外在环境与精神两相夹击的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小时候的种种,继而便是铺天盖地的“社会角色压力”裹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