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过多年,如今同样是听到这句“Youareaseriouswoman!”却早已是不同境地,POUL说这句话没有任何的无礼之意,当然,就算有,也不会再有一个李慕良出来把越晨光扯到自己身后对其反击:“Youarealittle*!”
而越晨光再听到这句话也最多是心跳多那么几下,随后一笑置之,再无其它。
☆、一卷香(3)
是夜,宁家。
小曦复诊回来吃完药后,越晨光便一直在房里陪着他,直至他安然入睡。
宁氏夫妇跟宁老爷子皆不在,越晨光从管家老徐那里得知,他们回本家里去了。今夜该是不回来。偌大个房子倒刹时恢复了冷清。
从房里出来,越晨光便看到坐在客厅里阿秀拿着一件貌似毛衣状的针织物,旁边还堆放着几团毛线,神情仿若沉思又仿若回忆。想起几日前叫陈列留下来织毛衣的事。
她走过去从阿秀手中抢过那件不成形的毛衣,左看右看,最后坐到阿秀的旁边,颇为不屑地下结论道:“也不怎么样嘛!比我织的还难看。看来明天还得叫他来再织!”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点头,杏子般的眼眸狡黠地看着阿秀。
阿秀看着她孩子气的表情笑了笑:“他一个大男人不会织毛衣再自然不过的事,你倒跟他比?羞不羞。”
“就不!”
越晨光拉过阿秀的手,螓首微斜,亲昵地靠在她的肩膀。对越晨光来说,阿秀就像是自己的母亲,教自己熬汤,教自己织毛衣,教自己怎么爱自己的孩子。要说,这六年里,越晨光什么时候过得最幸福和充实,那就是有阿秀和小曦陪伴的时候。
“现在都说男女平等了,我咋就不能跟他比了。”
“就你会狡辩!”
“他还搞砸了我要送小曦的毛衣!”
阿秀笑出了声:“你那件不成样儿的毛衣?我看比阿列织的还差。”
忽然间,阿秀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说:“我那时候第一次学织毛衣也是织给自己的孩子的。织成后,不知怎的就变成了长短袖,无论我怎么逼阿列,他就是不穿。才那么丁点大的孩子就学会爱美!”
越晨光仰起头问:“阿秀今天开心么?”
越晨光跟阿秀生活了六年,自然也知道她的一些事,今天说什么罚陈列在这里织毛衣,目的不过是想制造他们母子相处的机会。
阿秀转过头,用手轻拍晨光的脑袋,佯装生气道:“就你鬼主意多!”
越晨光笑得灿烂:“好阿秀!我知道你会开心的。”
“其实,他要怨我我也不会怪他。”
“他哪里敢怨你。”
越晨光以为阿秀说的是留陈列下来织毛衣的事。
“要他敢怪你,看我怎么罚他!嗯……”
越晨光想了片刻,道:“就罚他织十件毛衣!”
“长不大的丫头。都是当妈的人了。”
“要是小曦也怪我,我绝对会打他屁股。子不教,母之过!”
阿秀的脸变得有点煞白,嘴里不断呢喃着越晨光刚才说过的话:“子不教,母之过……母之过……”
越晨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看着阿秀已变了的脸色担心地道:“阿秀!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阿秀摇头,良久,才说:“其实我也不是一个好母亲,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也送走了自己的儿子。”
“阿秀有女儿?”
“死了!在她五岁的时候。”
阿秀的语气甚是平静,晨光却能听出其中的悲凉。
如果小曦……
越晨光不敢想下去。
“她是怎么死的?”
“很久的事了,那年老爷接位,宁家是个大家族,总有人不服,那时作为家臣的尹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就是把事务弄得一团糟。后来,让小笑跟着少爷还有尹家大小姐一起去上学,结果半路遇上了劫徒,没出什么事,小笑却因为那时高速路下是江的关系,那些人图方便把她扔了下去……后来救上来,发了几天高烧,就在医院……就没了。”
阿秀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半晌,越晨光抓紧她的手,仿若确认般问:“没了?”
阿秀的声音平静了许多,只是声音还是沙哑,她说道:“这都是以前的事,没了……没了后……后来的事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