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秦初却跟李慕良堵着一口气,不回秦宅,一个人在s市游荡,丝毫没有漂泊之感。只是某个夜里,她想起了此时正处在秦宅的,这世上唯一一个血脉相通的亲人,一时思念感丛生,于是随便找了个电话亭拨了个电话回秦宅。结果打了N久也没人听,本来心情就不大好再加上本性暴躁的秦初此时心里更是烧旺了一团火。
挂了电话,蹙着秀眉骂了几句粗口,正准备要走。结果步子还没迈出几步,便看到本是无人的高速公路上忽然涌出了几辆车,一排过来,清一色全黑,那架势愣是把秦初唬得好几秒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了,便看到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下了车,为首的男人来到秦初跟前毕恭毕敬地颔首说道:“初小姐,老爷子请你回家。他说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让人扛回去,要么让人载着扛回去。”
说完不待秦初说句什么话,便看到为首的男人示意另外几个随从的男人,于是大家心领神会地一人架脚一人架手还有另一个拿了块白色手帕出来,直接往秦初秀致的鼻子捂去。五秒后,另两个架手架脚的男人直接把她抬上劳斯莱斯,动作一气呵成。司机见状熟稔地上档,开车,汽车扬尘而去。剩下的人便坐上另外的车一刻也不敢停留地尾随而去。
此时已经清醒的秦初直接被扔在真皮沙发上,一时*药效未过,睁着迷茫的大眼睛揉揉头发,四处张望。她哪里想得到,老爷子直接透过她在电话亭了拨出的号码,根据电话信号用了个定位系统确定她方位后直接唤人把她扛回来。
早已坐在客厅里的李慕良气定神闲地喝着秦叔递过来的茶,也不说话,皆因他太了解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了,就等着这位被“请”回来的大小姐清醒后自个儿发飙。
果不其然,秦初揉揉脑袋,再揉揉太阳穴,感觉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看到一旁姿势端雅,悠闲喝茶的李慕良,鼓着腮帮子,走过去居高临下恶狠狠地盯着他。
李慕良也不觉得有多大心理障碍,淡淡瞥了她一眼,说道:“都叫了你有空回来看看老爷子。不知道老人家上了年纪稍有些忤逆他意思就火大么?”
秦初重重地对着他哼了一下鼻音,表示强烈的不屑。
李慕良放下说中的雪白骨瓷茶杯,双腿叠交,一动一作间真是说不出的端雅随和,大气好看。
李慕良表现得越从容淡定,秦初就越是没法淡定,甚至有些火大他永远对自己都是这般不温不火的模样。于是,她插着腰,一脚踏在李慕良跟前的玻璃矮茶几一角,低着身子,毫不示弱地注视着他,缓缓地吐出要说的话:“与,你,无,关!”
闻言,李慕良耸耸肩,摊开手掌,淡漠的眉目间,清恬生花:“ok!随你意!”
忽然间,秦初觉得有些委屈,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装着一个他,可是他却总是对于自己的喜喜怒怒毫不在乎,永远都是这么副淡漠细冷如雪的样子;永远把她看成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思绪间,但见秦初端着有些发红的眼睛慢慢地靠近眼前这个男子,低蔼着好看的容颜,淡化了温和的双目,好似宣落飞扬的雪,还原了清冷的本真。直至两人的直线距离到达了鼻尖相触的长度,秦初才气恼却又平静地开口:“李慕良,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让人讨厌啊。难怪都没人愿意呆在你身边。”
李慕良看着小女孩明显受伤的表情微微地愣了愣,不可置信,平时大大咧咧,吵吵嚷嚷的小女生会有一天以这样的神情看着自己,仿若洗去了平日里应该显露的那份艳丽,潋滟着淡淡弯弯的眉目,让他有那么一瞬间心神恍惚。然而,再怎么恍惚,也是稍纵即逝,不留一丝痕迹,而后,李慕良忽然笑了一下,双眸微荡着古井微波的悠远。
秦初侧首,尖锐着容颜,低头,狠狠地对着那紧抿的薄唇咬下去,一瞬间的事,血腥味绽放于唇齿之间,诡异而惊艳。而后,松口,快步跑上木质的朱色楼梯。
半晌,李慕良坐在沙发上,清蔼的的目光,唇间潋了残留的艳红,绛若秋樱。温良的指尖,骨肉匀称的指骨微微地点上依旧紧抿的薄唇。回忆宛若手中握不住的流沙,不断撒落,满地皆是,难以拾取。
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个女子,她似乎永远都是温婉着淡弯的眉,睁着大大的眼睛,仿若不可置信,浓黑的眸子倒映着一袭衣服都沾染上如妖鲜血的自己,彼时的她,曲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腮颊,眉间,皆染上血痕,而那一向苍白的唇却沾上点点猩红而微肿。就这么微歪着头,低垂着长发,幽幽地飘出一句话,纵是战栗异常却又要竭力强装轻快的语气:“慕良……你是……把我当成涂锦姐了么?”而那时的自己,强迫吻过女子的他,处在刺眼的灯光折射下,像个无法见光的怪物,无所遁形,幽转着目光,唇间还藏着鲜血的温度,敞开的衣领就这么冰凉细冷了锁骨,放了她的双手透着微凉,扬了扬指,险些触碰到她的衣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