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现在其中一对落在尹箬手上了。而尹箬拿着这耳坠子时,就觉得于越晨光是再适合不过。听说,戴珍珠跟戴玉有一共通点,就是要看所戴之人的气质。而这对坠子不论从外形设计还是色泽方面都极其适合越晨光,雅静而罗致俏丽。于是,理所当然地想着要送给越晨光。
有时候,越晨光想不通尹箬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丝毫没有情敌间的剑拔弩张,反而是眉目平和,相处间尽显细致淡泊。就像……细水长流的老朋友。当然,这纯属越晨光自个儿猜想。思索了很久,越晨光觉得,尹箬这般态度,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尹箬是爱屋及乌;要么,就是尹箬的个性实在太好了。她的身上你看不到也学不来嫉妒。
无论是哪一种,越晨光对于这样性子的人都是爱极的。如果不是在这种田地,越晨光想,也许她会和尹箬变成好朋友。可惜,由于相互的不大了解,尹箬并不清楚越晨光根本就没有穿耳洞,并由于罕见的金属过敏症,也从不佩戴首饰。就连那婚戒亦无法戴在手上,更何况别的?珍珠耳坠给了她,徒添浪费。
于是,越晨光很干脆地说:“不要。”
那时,宁夫人凑巧就坐在旁边,闻言,脸色有些尴尬,笑容勉强。反倒是尹箬,很快便恢复神色,笑得优雅,若无其事地把装有珍珠耳坠的首饰盒放到前面的茶几上,说道:“真是可惜了,我以为你会喜欢。”继而沉默不说话。
也只能说,她越晨光不识好歹。你就是假装乐意收下,面子上做足了,人后,你要很不爽,把那珍珠耳坠拿去卖了,送了,扔了,也没人管你。只可惜,她天生性格比较木。如此极具战略性的主意不是她所能想得出的。更何况,那时的越晨光怀着宁彦曦。跟别的孕妇不一样,她倒害喜害得厉害。十个月,哦,不是,因为越晨光是早产,应该是八个月,两百多天的时间差不多天天害喜。情况基本上是,别的孕妇散步时她在吐;别的孕妇看书时她在吐;甚至是,有时候,别的孕妇在睡觉时,她就自个儿抱着马桶在吐。折腾来折腾去,肚子倒天天大起来,眼窝却是深陷进去。那时的越晨光真是吐得半点想法都没有了。整个人处于疲惫状态,一天要睡好几次,只是每次睡的时间都不长,极不安稳,精神状态不好。谁还有心思去想人情世故?去想语气好坏?
只是这般有些冷场的气氛,就是再木讷的人也察觉到了。于是,她越晨光知道自己语气重了,拒绝方式错了,想弥补了,想道歉了。
“不是,我其实……”一句话没说完,应该是越晨光的儿子闹别扭了,便捂着嘴,害喜去了。
宁夫人也是刚回来几天,什么也不大清楚,只觉着当初自己怀着双胞胎时都没有那么大反应,倒没有怪越晨光的意思,只是觉得委屈了尹箬。后来,尹箬走了,看着宁夫人欲言又止又小心翼翼的神色。越晨光想要解释,却又觉着没有可解释的必要,为了避免越描越黑,便也什么也没说。而后,经过珍珠耳坠事件后,大家对于越晨光对尹箬的态度都很心照不宣。这个倒让越晨光觉得他们心照不宣得真是毫无道理。
那时候,越晨光想,一开始的*方式就不对。如果,一开始宁唯就选择互相隐瞒着,谁也不知道谁的故事。然后,就算你婚后,宁唯出去买间房子或什么的,直接来个金屋藏娇,按着她越晨光糊里糊涂的性子,发现的机率也小。而且就算真的一个不小心,被她发现了,作为第一女主角该有的性格,她也不会随便嚷嚷出去。
而且,金屋藏娇的做法如果真的有效,她真被瞒得稀里糊涂,想来,这也是个双赢的办法。省得现在看着两人相望不能相拥,整天整天听着谁谁不是故意地在一旁为他们哀悼这段青梅竹马的□□有多么多么可惜。
有时候,流言蜚语跟胡言乱语差不多,第一次听,觉着挺有愧疚感的,次次听就是一心烦。可惜的是,金屋藏娇,宁唯却没这么做,也可能尹箬一开始就没提议过这么做。不过也不排除他们俩儿,从一开始就有这个想法,不过谈不拢,于是就此作罢。想来,又是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一曲调(4)
夜里,正是聚在一起晚餐的时候。一家人就这么非常安静地聚在一起吃饭。真是安静到连平时习惯了安静的越晨光都觉得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话才好。而坐在身边的宁唯,一身居家的休闲服,亚麻色v领针织毛衣,工作时一向凌厉的的眉眼敛下锐利后只剩下淡淡漠漠的神色,安静地在一旁吃饭,整一个事不关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