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唯,我被□□过,不只一个。十七岁的那天,一个人,不敢回家,站在树底下,冷到极点,身边只有庄囹,是庄囹给她凑齐了钱做的手术,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冰冷的器具探进下身,感觉有些茫然,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点疼痛都没有,那人就跟她说,可以了。
什么?
我说可以了,流胎了。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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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的体现是什么?大抵,两人在交换秘密的过程中能够找到一个制约对方的平衡点,而后,赐予美名。
曾经,一个人走在悬挂半空的独木桥,走过,摇摇欲坠。也不敢伸手接过旁边伸出的手。
当然,这只是空隙之间,宁唯无端地猜测。他渴望于知道这个人的一切,动用一切手段。却又开始害怕,这个一向淡弯着眉眼的枕边人,有一天会对自己了解得分崩离析。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爱你,你必须爱我;我可以掩埋着自己的秘密,但你必须在我面前宛若赤身裸体。敏感,猜疑,占有欲。完完全全的恶棍所为。真是毫无理由可言,毫无理由可言……为什么只针对越晨光。一个人,习惯苦楚,习惯冷漠,习惯孤独,但总会,也许在生命的某一个阶段,打破你,让你不那么习惯那些习惯。
尹箬走过来抚上他的脸,手在空气中颤抖,说道:“唯,我跟她不一样。”而后,眼睛里还藏着悲伤的气息。
“不管以后会变得怎么样。她都会成为你最隐秘的记忆。可是我不会。”
他拉开她的手,清晰而干脆,只有照在尹箬那漂亮点的美目中的倒映摇晃不定。
最聪明的人永远不会做最无端的猜测,他们只会适应力极强地融入生活,把自己变成了生活。向前走了,就总会把脚印留给了过去。尹箬说得对,从一开始就觉得理所当然坚持的东西,忽然间却觉得别不甘心,不甘心有任何的借口可以让自己的阿晨过得不快乐。他的阿晨,无法再用任何排列戏码的计谋从头算到底,高高在上,胸有成竹,运筹帷幄。 尹箬的眼泪汹涌而出,双手垂在两侧,纤细而漂亮的睫毛盈满悲伤的上游。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后悔当初,爱之深,所以恨之切。
☆、一湾墨(3)
十二点一刻,棋局的开始。
关于BACK SACAH资产重组方案决议投票正式开始。两大关键人物,尹氏,还有宁禹。
尹氏长子尹洛栢因着西欧一带枪械交易议案,身在巴黎,授权另一位尹氏合法代表人尹箬参与投票。毫无疑问,以宁氏尹氏一衣带水的关系。
会议室,身穿chanel双排扣风衣的尹箬,高束长发,发梢直至腰际,眉目婉转,沉默,站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嗓音端得富贵人家明媚贵气而不失干练。
“尹氏,投赞成票。”
尹箬坐了下来。满室寂静得让人心慌,众人坐在各自的位置等待另一位表态。
宁禹,算起来与宁唯也是连着侄辈关系。宁禹的爷爷与宁唯的爷爷是兄弟。当时在宁唯爷爷的那个时期,因为宁唯的太爷,生性风流,好渔色,一生没有娶妻,养在外面的情妇却有好几打那么多。于是乎,撇去那些私生女啊,以及叔伯兄弟啊不算,真正有资格,名正言顺地去争上位,坐上宁氏当家这个位置的也只有这五个小伙子。于是腥风血雨,你打我杀……
别怀疑,这活脱脱地就像一部宫廷争斗史。当时,宁唯的爷爷管理着西雅图地区的事务。西雅图虽说地区发达,却也难以于此大显拳脚,皆因那里的地下交易运作都控制在当地势力之下。
而且,宁唯的爷爷也算是这么多个儿子之中不大被看重的一个。原因无它,自古有母凭子贵,自然也就有子凭母贱。坏就坏在这位母亲在外面搞婚外情。说是婚外情其实说不过去。人家是情妇嘛,又没有结婚,俗话说恋爱自由嘛。人家顶着个情妇身份也就算个恋爱,你也没权利去阻止结交异性朋友。可惜,包养你的主儿是宁氏当家就不一样了,通常那些百年黑道家族的大人物都是允许自己光明正大地偷情,不允许别人偷腥。不过,当时的宁大当家厚道,对于感情都采取放羊吃草型政策——合则来,不合则散。于是,宁大当家知道后也没怎么管她,毕竟是逢场作戏嘛,互相享受就好。
再到后来,这位情妇因为意外死了,留下一个五岁大的孩子,据说是宁大当家的儿子。收到消息的各手下也当然会做,长久鞍前马后地跟在自家老大身边做事,早就修炼成人精了,不待老大交代,立马心领神会地揪着这个小屁孩去做亲子鉴定。鉴定结果一出来,这小屁孩还真是他们宁大当家的种。于是,当时的宁大当家大手一挥,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