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兼尘是玩儿音乐的。他弹吉他弹得最好。
秦青藜喝醉了,耍起赖来,硬是要拉着沈兼尘给她弹一曲儿《世上只有藜子好》,至于为什么会有这首歌,完全是因为有一次他们去K歌,庄囹心血来潮,胡乱作的。
至于那歌词,曲调,混乱得一塌糊涂。还亏得沈兼尘每次抵着秦青藜的要求,以吉他伴奏,唱了出来。那时大家不觉得那曲调折磨了自己的耳膜,还心痛辱没了唱它出来的沈兼尘那低沉磁性的好嗓子。
秦青藜刚提出说要沈兼尘再唱《世上只有藜子好》时,连曲子的创作人庄囹也看不下去了,扯着像一小八爪鱼般趴在沈兼尘上撒酒疯的秦青藜,喑着因为喝了不少酒,变得有些干涩沙哑的嗓子说:“行啦,你就别让那曲儿折磨咱的嗓子了,改天。改天我一定作一首更好的给你。”说着,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往地上扑。
一直靠在一旁独自喝酒的李慕良倒手疾眼快地拉了庄囹一把,稳了身子的庄囹拍拍热得发烫的脸,扬起头冲着慕良笑了笑,“大哥,好久不见!最近在哪儿混呢?来,咱这儿的酒很便宜,要不要来一打?”
说着,拿起地上一空了的酒瓶举起来晃了几下,然后头一歪,直接抱着树干呼呼大睡。
李慕良皱着眉说:“又一个,醉了。”他看向一旁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地坐着的越晨光。心里,对着眼前这个也不抱太大的希望。想着如果大家都醉了,大不了在山上睡一晚。反正这里也没啥致命性的飞禽走兽。
结果,越晨光倒自个儿躲开地上空了的酒瓶,爬了过来。彼时,正值盛夏,夜空之中漫天繁星,越晨光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身躯菲薄,夜风扬起裙摆,像一条追追逐逐的游鱼。裙子拂在地上,已经是脏得一塌糊涂。
☆、番外 少年听雨(涂锦)
爬过来,抓着李慕良的肩膀,跪坐在地上,脸色红得滚烫,睁着眼睛肃然地看着李慕良。一身红酒的气息混着她身上独有的淡淡清新之色,仿若诱惑般撩过李慕良的心房,让他的思绪有那么一刹那怔忡。
阿晨弯起笑脸:“你看我多厉害,一大瓶红酒我全喝光了。其实我也很会喝酒的是不是?”顿了顿,阿晨把额抵在他的肩旁,淡弯着认真地眉眼,温良着嗓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下一次你亲我的时候,我不躲了不行么?邝梓霖,你都不知道,我只是喜欢你稍微慢了一些,可是这样的喜欢难道不重要吗?虽然我已经不是个清白的姑娘了,但是,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我不是同性恋,真的不是……你明明那么喜欢我,明明那个时候,你跟我说,不要把电话号码给陌生人。”
李慕良说:“你醉了。”
越晨光歪着头,像一个小孩:“我才没醉,没说别人醉的人才没醉,说别人醉了的人才是真的醉了。你醉啦?”
李慕良看着她,不错,还懂得绕口令,证明还不是醉得太厉害。
越晨光抬起头,眸中带了细细审视的光,沉默,而后忽然笑了一下:“原来是慕良。”她坐开,喃喃自语继续道:“慕良,你真不乖,明知道自己的胃不好,还喝那么多酒……嗯……这是不对的。不对的……”
那边,秦青藜还在不依不饶地缠着沈兼尘弹吉他,唱歌儿。沈兼尘有些无奈,一手拿着吉他,一手扶些醉了的秦青藜。
见状,越晨光马上呼哧呼哧地来到沈兼尘身边,坐在一边。
山间的夜风吹着发烫的脸红润,涂锦看在眼里,笑,阿晨,其实恬淡如你,也会受伤。腆着红扑扑的脸,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攀着李慕良的脖子,看着那双很熟悉,很迷恋的狭长眉目。无端地升腾出一股任性。她侧首,附上去吻住一向凌冷的薄唇。
半晌,无动于衷过后,他伸手一手压着她的发,一手缠紧她的腰,反客为主,肆意纠缠。
一吻过后,她端坐在他的身边,靠在树边,微微喘息过后,喃喃自语,说道:“你说,我是不是醉了?”
李慕良:“嗯。”
“我才没醉,我没醉!”
“嗯。”
接近初秋的时分,李慕良养了一只猫。巴掌大,背上的毛有被火烧焦的痕迹。一双细细长长的猫眼看向别人时,防备又凌冷。大抵,是某一日夜里,他李大少一时心血来潮,经过路边摊就顺手揪了只猫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