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过后,越晨光有些吐呐不均,张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宁唯,眼睛恍若铺了一层水涟涟的烟雾。而后伸起手,映入眼帘的是圈在自己无名指中色泽翠白剔透的小小玉戒,不紧不松,恰到好处地套在自己的手中。
“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婚姻能得到神的祝福,连着心脏血脉的无名指,分分寸寸地把对方锁在自己的世界里。”
宁唯顿了顿,牵过越晨光的手,指缝与指缝间契合,十指相扣。相握间,一大一小的玉戒碰在一起,无法言喻的和谐。宁唯转过她的手背,放于唇边,弯起弧度往那剔透玉戒轻轻一吻。音质华丽而悠扬,夜色中撩着诱惑的色彩。
“现在,我们大家都锁住了对方,这样,阿晨,于你,会不会放心些?”
越晨光愣愣地看着那只套在自己无名指中的玉戒,良久,忽而一笑。
“宁唯,原来你早有预谋。”越晨光伸手环上他的腰,伏在他的肩旁,静静地感受着他的气息。
“女孩子,不都是喜欢浪漫?”
越晨光抱着他,力度又紧了几分,明眸燃起暖色笑意。“那么请问,这份浪漫,你会锁住多久。”
宁唯淡淡一笑,语音勾起,低头,唇色魅然,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吐出的热气尚且还残留着红酒的芬芳:“你猜。”
越晨光睁着浓黑眸子,长睫在空气中微微颤抖,那么认真的神情,恍若要把火海燃尽,至死方休。
“猜不到。”
“……”
宁唯汗,这姑娘太实在了,于是眉峰一转。搂着怀中人,便肆意起来。
越晨光轻轻闭了闭眼,任由天光年月,流年变换。她想啊,那么,以前的那些不好的往事是不是也可以一笔勾销呢?就像是,她忘了从前,他忘了尹箬。
时□□近,透过窗外,偶尔会有杏树的叶子凋落,死亡的姿势。越晨光拿着话筒,看着细碎的光线在打旋。
“他真的太过分了。我不会原谅他。明明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是我们越家帮的他。”
“……”
“光子,你说,他怎么可以这样……”耳边是越晨星透过话筒孜孜不倦传来的声音还有就是低沉的哭腔。本来,一个宁家,大抵,已是巨大的荫蔽,可惜,越家与宁家,婚事并无宣外,碍于宁氏的势力,知情的人是半点也不敢在外透露风声的。于是,无能为力。所以,当初,温华拿着越晨光于宁氏的关系向外说法,越晨星才会如此气急败坏。而如今,走投无路,只能求助,唯一的救命稻草。
忽然间,越晨光有些疲惫。于是,任性地,安慰的话,一点也不想说。
末了,越晨星说:“光子,你有办法么?帮帮阿姐,我什么都没有了,公司一定要抓住,还有我的女儿,言言。”
这个世界很现实,摆在时间面前,其实,爱情还不如一碗米饭。倘若如今,还有人讨论爱情与面包的问题,那也只能说明,这个人还没有长大。
二十几载轮回,把血缘当做筹码,藏着无路可退的昴宿。大抵,倘若换成了她,能有这样一条退路,她也会走上去。
许久。不知道听进了些什么,只是忽然间,都变得不那么重要。很任性,挂了电话。
宁夫人在一旁摆弄着从温室里摘回来的花。笑着问道:“怎么?是越家又出了什么事么?”
她想了想,眉目恬淡,看向窗外,说道:“没有。就是,我想回家看看了。”悲哀而又卑微的措辞。
后来,涂锦跟她说:“阿晨,有空?陪我一会儿吧。我想回w大了。”
阳光照耀,静止的树恍若落拓了整个世界。长发飞扬,明艳的跑车,香奈儿的太阳镜遮住纤细的眉眼,白皙的面容,泣红的唇色。花样精致的丝绸颈巾,长袖连衣裙,真正的香车美人。
☆、一湾墨(8)
涂锦笑,向她招手。上了车,跑车在因速度产生的风中肆意飞扬。无数窗外景物如同走马观花般飘过,然后,越晨光无意中瞥见丢在位置旁的报纸。
国际金融银行总经理POUL WILIA挽手新爱,昔日秦氏太子爷旧欢
多么具有价值性的新闻!!
窒息的速度终于稍减,久违的W大。昔日往事,回首已是百年身。
终于,越晨光伸手,摘掉涂锦的墨镜。眼角处淤紫的痕迹。涂锦的手指有些颤抖,拿出香烟,舔滤嘴,点燃,烟雾撩起,纤长的指夹着香烟,仰头靠在后座,眼中浓重而幽然的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