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炎却道:“还不够好,我想对你再好一点。”
卓与尘偏过头,把笔记本直接塞回了郑炎的手里。郑炎看不到他的脸,但眼尖地瞄到,背对着他的卓与尘的耳朵尖都红了。
他听见卓与尘说:“得了吧,肉麻兮兮的,不写。而且你让我写,我也写不出来啊!好了好了,我躺床上玩手机去了,今晚你也别去订什么电影包场,麻烦得很。”
郑炎笑了笑,倒是自己摊开笔记本,郑重地写了几笔。
第一条:
卓与尘很容易害羞,在对方害羞的时候,不准去撩拨他。
趁着他写的功夫,卓与尘抬腿便想溜出书房。
郑炎见他想跑,赶忙收了笔记本和笔。
“哎!与尘,今天我把车给弄丢了,没出息,要不要我去跪键盘反省?”
“……你跪主板去吧!”
***
然而好景不长。
郑炎一心系在卓与尘身上,当着甩手掌柜,把大半的公司事务都丢到了郑昊燃头上,引起了他名下公司的一些股东的不满。
再加上郑家的现任家主,也就是郑炎的父亲,对他不仅解除了和沈家分家小姐的婚约,而且还多番打压沈家的行为颇有微词,便暗中给派人提点了郑炎几句,让他注意身份。
收到来自父亲的提醒,郑炎却是不以为意。
不过,想了想自己确实要处理一下家事,郑炎只能暂时收了些心。
他将自己的秘书孙小姐调配给了卓与尘,让孙秘书到别墅这边来,和雇佣的保姆一起照顾卓与尘后,便赶紧搭了折返回郑家本家的飞机,准备去和父亲坦白卓与尘的事情。
如果郑父不同意的话,郑炎也做好了离开郑家的准备。他对权势没有兴趣,无所谓接不接任郑父的班底台子,反正这些年来郑氏在商业领域的半壁江山基本都被牢牢掌握在了他的手里,即使脱离郑家,他也能给卓与尘安定的生活。
郑炎虽然走了,但隔一会儿就会打电话给卓与尘,事无巨细地问他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吃好没有,睡好没有,上了厕所没有,想他了没有。
卓与尘又苦恼,又觉得有些心里发甜,好像吃了糖渍的雪梨,甜到了心里。
郑炎在很认真地考虑两人的未来,他觉得自己也要认真想想,能不能和郑炎走下去。
答案已经浮在了他的心上。
……即使郑炎真的做过错事,可现在,对方的悔意与爱意也是真的。
他已经二十五岁了。
人生又有多少个二十五年?
与其纠结已经忘却了的过去,倒不如好好展望一下未来。
他才二十五岁。
还要和郑炎,走过很长的余生。
而在中途。
还发生了件大事。
***
天已入冬。
卓与尘所生活的城市位于中部偏北,这两天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雪。
裹着大衣走出别墅,他眨了眨眼,时不时地去瞥周围的景象。
雪不大,但已足够妆点世界。
屋外的银杏叶已落了大半,雪挂在枯萎的枝杈上,倒是成了新的叶,让树开出了雪。一阵微风吹过,睡在枝杈之上的雪微微颤抖,从树上坠了下来,站在树下的卓与尘没来得及躲闪,正抬头看着树呢,便冷不丁地被雪吻了鼻梁。
“阿嚏!”他打了个喷嚏。
已经回来了的郑炎见他被雪抹了鼻子,赶紧探手过来。扶着卓与尘被冻得有些发红的脸,郑炎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卓与尘的跟前,张开嘴,替他舔吻掉了鼻尖的落雪。
卓与尘推了他一把:“脏。”
郑炎笑嘻嘻:“脏什么,尘尘最干净了,香喷喷的。”
卓与尘嫌弃他:“我是说雪脏,这儿又不是什么雪山高原,雪里不知道混了什么微生物……你还敢舔,也不怕得病。”
“你在关心我?”郑炎厚着脸皮,“病就病呗,只要你不得病就好,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跟天老爷打个商量,以后你的病都犯在我身上好了。”
卓与尘偏头:“你当你是龙傲天啊,还跟天老爷打商量。”
郑炎咧着唇角,攥着卓与尘的手,把卓与尘搂到自己怀里。待跟卓与尘又黏糊了一阵后,他才牵着卓与尘,走出了宅院,上了自己的商务车。
今天,郑家的现任家主,郑老爷子来市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