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郑炎吐出一口浊气:
“去医院。”
郑昊燃得令,赶紧一踩油门,也顾不上让发动机预热暖暖机箱了,当即驱车,冲去了最近的医院。
***
等到了医院,让郑昊燃办好相关的手续,看着卓与尘接受了急诊,最后被医护人员架上病床,打上吊瓶,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郑炎的眉梢忍不住蹙得死紧。
看着了无声息的卓与尘,他总觉得心里闷闷的。
莫约三十出头的女医生拿着病例走进病房里,看着郑炎,忍不住道:“您是病人的家属?”
郑炎搬了根椅子坐到卓与尘的身旁:“我是他男人。”
那女医生一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片刻后,才推了推眼镜,忍不住指着郑炎骂了起来:“他是你的恋人?有你这种做男友的吗,就算是男人,也需要关心啊……你知不知道,他这是急性肺炎!而且已经病了快一周了,为什么现在才送到医院里来!?”
郑炎一怔,没料到卓与尘那天的病到现在都还未痊愈。
他想起自己在招待所找到卓与尘时的情景:对方也和现在一样,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卫浴里,像是于梦中逝去。他顿了顿,抬手碰了一下卓与尘的面颊,顺着他脸上的线条细细地描摹着。
女医生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卓与尘的病,甚至还气不过地臭骂着他的不负责任。
郑炎没有管他,只是垂眸凝视着卓与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真是倔呢,我确实喜欢你这张脸。你要是乖一点的话,我也能宠宠你……何必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第12章 第十二章
卓与尘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他本就因为顾虑着郑炎的打击报复而担惊受怕,又因为利剑的不管不问而彻底断了念想,身心疲倦到了极点,在有着助眠效果的药物的作用下,身体自发进行修复,因而睡得黑沉。
郑炎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边守着他,嘴角时不时地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似笑非笑。
等卓与尘睡醒了,用带有明显的戒备与敌视的眼睛与他对视了数分钟后,郑炎才将手揣进裤兜里,站起身来:“你再休息会儿吧,我先出去吃个饭。”
他守了卓与尘这么长一段时间,就喝了点水,这会儿也饥肠辘辘了。
卓与尘垂着眼眸,心中疑惑不解。
郑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现在没生气了?你知道吗,与尘,你那东西插`进来的时候,我真的觉得都快肛`裂了,啧。”
卓与尘抿唇,脸色依旧有些苍白,那段记忆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纯粹的打击报复,既报复了郑炎,也伤害了他自己。
“我以为你会把我弄死,就像教训赵小刀一样。”卓与尘冷淡地开口。
郑炎耸耸肩,长腿一迈,便半步跨出了病房:“那赵小刀,我可没真的弄死他。而且,与尘……”
他的嘴角又一次邪邪地勾起,让卓与尘觉得他异常的危险。
“好的玩具,得要完整一点,华美一点,才有玩弄的价值啊……”
卓与尘的苏醒似乎让他心情不错,居然还饶有兴致地吹了声口哨。可郑炎的表现越是平淡温和,越是让卓与尘心中惴惴不安。但思及自己这糟糕的人生,他又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管他呢,左右,不过是早死早超生。
都是灼伤,伤害他的无论是谁,似乎也没有意义了。
郑炎前脚刚走出去没多久,郑昊燃后脚便跟着走进了病房里。看到苍白着面色,一脸漠然地躺在病床上,手上还吊着吊针的卓与尘,郑昊燃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忍。
他把专门为卓与尘买来的白粥搁到病房的床头柜上,坐到了卓与尘的身边。
小心翼翼地端起白粥,郑昊燃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等温度适中了,才递到了卓与尘的嘴边。
卓与尘抬了抬眼皮:“干什么?”
郑昊燃尴尬:“这是……俗话不是这么说的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医生虽然说你的急性肺炎虽然基本控制住了,但还是留下了病根,得耐心地调养一段时间。白粥好消化,而且这粥是用鸡汤熬的,也算滋补,快些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