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与尘弯着眼角。
他忽然觉得很舒服。
酒劲上来之后,他只觉得身上燥热地厉害,隐隐约约地,下面被裤子包裹的地方还有些激动,仿佛在渴望某人的触摸一般。他发觉自己口渴得厉害,很想接吻,不管对象是谁。
将手伸向胸口,卓与尘一点点地解着自己的衣扣。
FK都要傻了,他一脸怒意地看向调酒师:“我操!你他妈在酒里面加料啊!”
调酒师和FK认识,见FK恼怒不已,有些不解道:“上次这小帅哥来的时候,不是你和老程叫我给他的酒里加点东西,好方便你们俩下手吗……我以为……我以为今天也……他怎么就把一整杯给闷了!”
FK头大如斗:“你加了多少?”
调酒师尴尬地挠了挠侧脸:“……有点多,要不,等你不行了,换我和他弄?还不行……再叫两个鸭子?”
“你他妈给驴下药啊!”
“我也不知道他能全喝完啊!照这个酒的烈度,喝一小口就让人有得受了……”
FK顿时来气,也不理会卓与尘了,逮着调酒师的衣领就想动手,吓得侍者赶紧来劝架。
就在这时,酒吧里却忽然骚动起来。
数名穿着黑衣,一副街头打扮的人涌入了酒吧里。他们人种性别各异,但清一色的年轻。
侍者一惊,他是来酒吧打工的学生,这会儿自然是认出来,这些涌进来的人,赫然是结社的家伙。他们身上穿的黑衣,就是结社的统一社员服。
此时,又有人跑了过来。
“我靠,姓许的,快走,”那人和FK是熟人,正是FK想带卓与尘来见的抵抗结社的学生负责人之一,“没想到结社的人居然跑到咱们老乡会的大本营来了……”
FK见那人过来,也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松开被他揍了两拳,一脸委屈的调酒师,开口道:“谢天谢地你来了,对了,我有个人跟你介绍一下,我不在的时候要是结社的人来找他麻烦,你帮我照顾照顾。与尘,这位是……嗯!?”
FK猛地一转身,惊恐地发现,原本坐在他身边的卓与尘居然已经不见了踪影!他险些吓得魂飞魄散,调酒师在酒里加了太多的料,这会儿卓与尘……他有些不敢想了。
更何况,卓与尘还喝了一整杯的威士忌,等酒醒之后,恐怕得头疼欲裂。
“妈的!”顾不上避让那些结社成员,FK赶紧在酒吧里找起卓与尘来,“操……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
卓与尘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只剩下了浆糊。
他觉得自己晕乎乎的,眼前出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影像:一会儿是父母健在时,年幼的他被父亲举高的画面;一会儿又变成最开始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恐惧被同学鄙夷的场景;过了一会儿,又变成了沈业和利剑在对他连番侮辱……
兜兜转转,停留在最后的,却是穿着一身修身贴体的白色西装,矜持而优雅地望着他的郑炎。
对方站在教堂的阶梯之上俯视着他,阳光透过彩色花窗倾落在郑炎的身上,让逆着光的郑炎的面目有些模糊不清。
卓与尘只能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对方在笑。
他张了张口,怔怔地伸出手,想要上前去触碰郑炎。
可还未等卓与尘动身,郑炎便先行一步,从阶梯上迈了下来。
卓与尘站在原地。
郑炎的身影渐渐地近了。
一步。
再一步。
对方走到了他的身边。
……然后。
直接越过了卓与尘,走向了更下层的地方。
卓与尘呆愣地转身望向已经远去的郑炎,看着对方执起一名穿着洁白婚纱,不辨面目的女人的手,缓缓地离开了教堂。只留他一人待在原处,于光尘中僵硬,逐渐化为虚无。
他蓦地哭了。
“……没事吧?醒醒!喂,你……你是醉了吗?还有意识吗?哎哎哎,别哭啊!”有人在拍他的脸。
卓与尘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瞳孔尚未聚焦,他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他动了动唇,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而眼前的人的手温凉舒爽,让他忍不住想要和对方好生亲近一番。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直接伸手环住了对方的脖颈,凑了过去,猫似地轻舔起了那人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