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去其他房间找找时,却忽然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夏晴天心神一凛,急忙走过去,果然看到某人站在洗漱台前,受伤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着,一张俊脸冷沉如水。
看着不断被清水冲掉又不断冒出来的血珠,夏晴天心微微颤抖着,她深深吸了口气,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我来吧”
安席城顿了顿,抬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挣开她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安席城看着还在不断冒着血手,蹙了蹙眉,一不小心苦肉计用过头了,不过,蠢兔子是躲在浴室里生蛋了吗?这么久还没出来?
夏晴天看着自己有些空落落的双手,有些怔然,他的手从她手里挣开的那一瞬,她的心被狠狠刺痛了一下,她以为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本就不应该再有交集的,她又怎么还会因为他丢下她而难过呢。
“还不快出来帮我包扎!”一道低沉的吼声條然在耳边响起,夏晴天愣了一下,随即迅速跑了出去。
“跑什么跑,就几步距离不会慢慢走”某人没好气的声音再次响起,夏晴天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走到他身边,却忽然有些踌躇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安席城觉得他这辈子的耐心都快被眼前这蠢兔子给磨光了,不是说帮他包扎吗?现在像个小媳妇样委委屈屈的杵在自己面前是干嘛?
明明当着面给别的男人打电话的是她,当初一走了之的也是她,现在千方百计想要离开的也是她,他这是招谁惹谁才会偏偏就着了她的魔,弄得自己一辈子都不安生却依旧舍不得放手。
“夏晴天你是故意的吗?”安席城忽地发出一声轻嘲,见她一脸懵然的看着自己,他扬了扬重新被鲜血染红的手,“你是打算让我失血过多而亡?还不快帮我拿医药箱过来”
“不……不是的”夏晴天猛地摇头,搅着手指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医药箱在哪里”
安席城轻叹一声,指了指床边的柜子。
夏晴天领会急忙跑过去,打开果然看到一个白色的小箱子在里边。拿出来打开一看,碘酒纱布,棉花,镊子……一应俱全。
脑子里突然划过一道光,夏晴天来不及想太多,身体已经本能的提着箱子回到安席城身边,她拿出里面的棉花就要帮他止血,却被他突然躲开,夏晴天愣了下,茫然的看着他,不是要包扎吗?
“先用双氧水消毒”安席城用尽平生唯一的耐性平静的开口。
“哦,好”夏晴天机械性地把棉花放下,埋头在医药箱里找出一瓶透明的液体,打开盖子就要往上倒,却再次迅速被他躲开。
“这是盐酸!”安席城忍无可忍的瞪着她,“夏晴天你高中化学是语文老师教的吗?看不清上面的符号么?还有,先用镊子把棉花沾上双氧水,再洗伤口,大学急救课里面不是有教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想让我伤得更重一些,好和你的亲亲学长双宿双栖?”
夏晴天被他一吼,手上的东西尽数掉在地毯上,一双早已雾气缭绕的眼眸瞬间泛滥成灾,“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安席城被她突然爆发的哭声怔了几秒,看着她泪眼朦胧不断抽噎的样子,心下一软,急忙用另一只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轻叹一声,“别哭了,丑死了”
不说还好,话音刚落,夏晴天心里满腹的委屈更是无处发,哭的更大声了,她刚刚只是太担心他的手,脑子一片空白才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凭什么莫名其妙对他吼,还说她丑,没错她是长得没有温情好看,也没温情有气质……
安席城被她越冒越多的眼泪弄得心里一阵阵钝痛,明知道她傻得他说什么都相信,还这么爱哭,为什么还要犯浑对她说那些话,她傻也就算了,自己为什么还要跟她一起傻,果然和她待在一起,自己的智商也被传染了。
“好啦,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吼你,应该好好告诉你该怎么做的”安席城边帮她擦着眼泪边安慰道。
“……”某只兔子只是身子微微顿了顿,依旧沉默着,眼泪像开了阀门一样接连不断的往下掉。
“我不应该担心你的身体不能碰冷水,丢下你一个人跑出来”安席城想了想,继续承认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