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十几分钟。”顾远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白越没说什么,便准备出去,顾远担心有什么变故,径直跟着白越走到门前,看那确实不是什么可疑的人,这才放心跟白越告别。
白越这一次终于没有说什么关心太超过之类的话,他是利利索索地就要上车,然而中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用手碰了碰顾远的额头。
他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说:“霍西川的事差不多了,发着高烧就没机会现场看霍西川倒台了啊。”
他说完又很果断回去了,好像完全没注意自己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
顾远看着白越上了车,关了门,那辆车绝尘而去,这才有点反应过来:“……别是我待了那么久他才想到我有没有生病吧。”
顾远想着便笑了出来。
白越离开后,还没有人来接他,他想着为时尚早,便回头在会所里转悠。
夜深了,会所里稀稀落落有人从包厢中离去,他们的打扮都是优雅而富有品味的,像顾远这样的倒像是个异类。不过混到能来这个会所的人,无论如何也是明白不管闲事的道理的,因此侍者跟在顾远后面,而顾远到处观察,竟然也没有人来说什么。
顾远本以为就这样瞎逛到回去,却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那人走过来“欸”了一声,半天却又不知道说什么,顾远定睛一看,娃娃脸,染着一头金发,不就是那个之前接白越离开的公子哥吗?
顾远对他笑了笑:“我叫顾远。”
公子哥见了他似乎心情不错:“怎么会来这里?”
顾远不知道他是否知晓白越正在海城的事情,因此只是说陪朋友来。
公子哥视线定了一定,仿佛察觉到他有所隐瞒,没有说破,只是说道:“巧了,我也是陪朋友来的,我出来透透气,你有空陪我坐一坐吗?”
顾远本来也无事可做,且异常好奇,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两人选了个位置坐下,座位左近是一个喷泉,映照着迷离的灯影,溅射的水珠就像宝石一样。
公子哥坐下来就笑眯眯地看着顾远不说话,顾远被那眼神看得有点心里发毛,公子哥这才开了口。
“想不到会有长得那么像的人。”
顾远眼神微动,想起了点事情,反问道:“是兄弟的话像不是很正常吗?”
公子哥意识到他话语里的试探,也不生气,瘫在座位上,笑吟吟地:“远亲的话,长那么像是真的不多见啊。”
这一回是顾远好奇了:“怎么就确定我是远亲了呢?”
公子哥抬了抬头,突然看起来便很得意的样子:“那是因为我从小到大都去他家玩啊!他家除了伯父伯母和他就没有别人了,所以你肯定不是亲哥哥。”
顾远的神色便若有所思起来:“……好久没去过他们那里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们啦,不过应该也和以前差不多,医院一来电话,伯父就得走,伯母当班主任还经常晚回家,白越念书的学校虽然还在一个城市,不过估计他也不太想回家的……”
顾远看着他的衣着和一头金毛,还有这人想套话却自己被什么都套了出来还无所察觉的神态,感叹了一声:“想不到你跟白越那么熟。”
最关键是竟然还到过白越的家。
公子哥便笑得特别得意:“那是因为小学到中学我都和白越一个班级——别这样看我嘛,只是分个班跟家里人说一声而已!”在顾远微妙的目光下,公子哥好像全不在意地说了下去:“白越朋友很少,我还是去他家玩一起做作业的唯一一个人!”
顾远想了想,怎么都想不出来小白越和人排排坐做作业的样子。
“年轻的白越应该还挺可爱的……吧……”顾远有气无力。
“怎么说呢,”公子哥远目,“长得好看的,成绩也好,很多小姑娘的梦中情人呢。但是脾气有点怪,不喜欢理人,难得说话了,说到一半,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一样,不说话了。或者有时候说话人根本听不懂,还喜欢说一长串,真的很奇怪,刚开始我们男同学都不太喜欢他。”
顾远想起之前念书的事情:“这样岂不是有人放学后约他小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