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博甄在小区里泊车,瞧见不远处有清洁工在清理垃圾,其中一个身影,那不是同湛么?他已经发现并朝她的车看过来了,博甄坐在车里冲他点头致意,然后继续调整位置停车,停好了车便没再理垃圾堆旁那个人。
第二天一早,博甄没等吃饭先把收拾出来的垃圾袋拿去门口放着,一开门,一个大活人映入眼帘,又是他,坐在电梯对面楼梯的台阶上。穿着家居服,随意挽了个丸子头的她无奈地一摊手,“你在这儿等我还是等我这袋垃圾?你这么个守法,我恐怕会睡不好觉了。”
同湛起身去捡她刚放下的垃圾袋,“我找了个活儿,在这片儿做扫楼清洁工作。”
博甄叹口气,“唉,你已经绝望到这个地步了,我这张脸成了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念想了吗,如果我说垃圾袋子我会自己带下去,叫你不要再在我门口转悠,你能不能做到?”
同湛,“我……”
“这样吧,”博甄截断他,“每个周末,我们见一面,直到你了无生趣的心恢复一点生机,除此之外,你不要在我的工作场所、住处以这种目的晃荡,这是最大的让步,作为条件,你看看你能为我做点什么力所能及的事吗?”
同湛犹豫道:“我不知道,很久以前,我给学生代课的时候教的是外语,我可以做一些翻译,现在也常常在网上接这种活儿,你会有这种需要吗?”
博甄道:“嗯,这种需求有的,我们事务所有时会请翻译,你会哪个语种?”
“法语、德语、俄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日语都可以。”
博甄倚着门框,“我总算见识到爱情这记猛药的威力了,活生生把你这么个有知识有见识的人变成只会打零工的不稳定游民。”
面对她的满腔惋惜之情,同湛的声音更加低沉起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收回报。”
博甄忙纠正道:“不要用这种口吻,我不是她,我们只是见过面勉强算认识的两个人,连朋友都算不上,你必须认清这一点。”
同湛附和道:“我知道了。我们每周什么时间见面?”
博甄,“时间地点定好发短信。”
同湛点点头,“快回去吧,门口凉,还没吃早饭吧?”
博甄进屋关门,从微波炉里拿出汉堡,就着热牛奶开吃。她确定她被这人缠上了,是敌是友是路人并不十分明了,须慎重处理。
博甄收到同湛的短信,发来一个邮箱地址,告诉她有需要他帮忙翻译的东西发这个邮箱。博甄当即选了一段德语文字发给他,之后很快收到他的回复,传过来的是译好的中文版。
说是每周见个面,但律师忙起来也相当劳神,哪有心思和时间去和一个没什么情分的人约会为其疗伤,所以博甄并没有给同湛发信息说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见面的话,同湛也总算识趣地没再出其不意地在她周边晃悠。
法院外面聚集了一群要伸张正义的人,非暴力不合作,中间有代表表示要等庭审结果,结果出来了就撤,于是警务人员将他们围了起来进行监督,旁边还有等着抓新闻的记者。
中午太阳光最炙烈的时候,陆续有人从法院里走出来,被告人、原告人家属、律师。那些拉着条幅等待正义结果的人是原告方的助力军,当从原告家属那里得到此次庭审不利于原告时,他们激烈地议论驳斥,博甄作为被告方律师,也遭到群情抗议。
博甄和助理被热心群众还有记者堵住,群众知道她是被告方律师,对着她便是面色不善、目光犀利,不过他们不知道该怎样针对专业问题和这种专业人士开口,记者便成了他们的嘴,记者们对博甄提问,对着不是一般漂亮的她拍照。
博甄和助理只回应他们此时此刻不方便透漏细节便连连后退,躲开他们的攻势,直到警务人员彻底强势起来,驱散这些围观群众和搞新闻的人士。
就在站在几十米外的同湛要冲过去保护博甄的时候,博甄和助理开始和人群分开,同湛眼见他们走了一段路,然后上了车。
有短信提示,博甄打开收件箱,“我在出租车上,跟在你后面这辆。同湛”
博甄扭头朝后望,看见了,跟助理说了下,她叫司机找一处停车。
两人就近进了家快餐店,点了两杯奶茶。博甄问道:“怎么样,最近感觉如何,情殇好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