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写了几行,又用力全部划掉,同湛见她又激动成这样,赶紧把本笔拿到一旁,搂着她安抚。一会儿后,他在纸上写道:宝贝冬子,我答应你,我爱你,我还会回来的,好吗?
云冬子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他不懂,把笔放到她手心。
她写道:我不信你的鬼话。
同湛:我回来,第一时间来看你,这你不信?
云冬子:你看我干什么。
同湛:等我要做的事都做完,我还会回来的。到时,我们做长久的朋友好不好?
云冬子:长久的朋友……有多长有多久……
同湛:也许我会在这边定居下来,直至终老。
云冬子:芙丽塔说我们不合适,我们做不了长久朋友。
同湛:不,总有一天我们都会稳定下来,那时候我们就是简简单单的朋友,我来你这儿做客,你去我那儿做客。
云冬子:笑话,我云冬子不配和你做朋友,我是个下作的人。
同湛:我的胳膊上刻了你的名字,我就永远不会忘记你这个朋友的。我明白,你不耻我的行为,我道歉也是没有意义的。
云冬子哭了,这是她被同湛喂毒酒后第一次流眼泪,她在他的停顿中拿过笔,写道:你的行为不耻,我的行为更加不耻,我放下你的过去,追着去北平,我被始乱终弃,被下毒,死里逃生,现在,我让你藏在这里,你是骗过我,可我难道不是自作自受?你说将来安定下来了,和我做长久朋友,你就这么安慰我吗,你这话有意义吗!
同湛给她擦眼泪,心里非常难受,好一会儿拿起她扔在被子上的笔,写道:冬子,我现在给不了你承诺,我希望你好好生活,不要因为我断送幸福。
云冬子:我没想要你的承诺,你的承诺不值钱,也兑现不了,你也不要说回来和我做朋友,我们之间没有友谊,你回来了也别来找我,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同湛想了半天,写道:冬子,如果我说我带着你走,我不会要你染指我做的任何事,就只跟在我身边,你愿意吗?
云冬子立刻写道:不愿意,你是没有信誉的人,你随时随地可能抛下我,到时我要在哪儿等你,又该去哪儿找你?
同湛心疼的攥着她的一只手,和她五指相扣,另一手写道:你想让我怎样?不再出现在你面前就行了吗?
云冬子:你活着就行了。
同湛下巴搁在她颈间,闭上眼睛,突然觉得这一方天地很温暖,怀中的这个人很温暖,她不是初见时那个认错人的顽皮姑娘,不是他当先生时接触的那个难缠的学生,不是那个大吵大闹要烧掉他房子的泼辣小姐,不是尝过禁果而深陷其中的美艳情人,不是暗地里和他和作对对的任性搭档,不对,应该说除了这些,她还是个通透的,能够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善良女孩儿,她是个勇敢又深情的人。
☆、第 26 章
云冬子画地为牢,日子浑浑噩噩,却不想又有这样的波澜出现,同湛竟然跑到她这里藏身,她也趁这时候说出了所有郁结在心里的话。
第六天下午,同湛有所察觉,迅速闪回衣柜里,将没有挂起散乱在下面的衣物拢道自己身上盖着,头也蒙起来。
“冬子,”云东彦道:“这一位杨叔叔过来探望你,想和你了解一点情况,你是受害者,不要怕,知道什么,和杨叔叔说说。冬子?”
云冬子头也不抬,“我不知道。”
云东彦听她开口,忙掩饰住惊讶,云冬子出事后一直不言不语,成天呆坐跟个傻子似的,他原以为她仍旧不会开口,而且听上去,声音完全不像久病的人。
那位杨叔叔说了两句场面话便切入主题,询问中提到云冬子碰到的人和事,云冬子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那人得不到任何回答,看着披头散发低着头,连脸都不露出来的云冬子,他的态度严肃起来,不像个热心探望的叔伯了,拿出办公事的腔调,转而朝云东彦说:“冬子她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平时怎么治疗的?”
云东彦心中最清楚这位是来查问的,担心女儿受惊吓,才说是探病。“她出事之后在医院里抢救过来,回来后药没吃几天就不吃了,连饭都很少吃,以前你见过她的,你看她现在瘦的,说什么也不听,激动起来就要倒抽气,我总不能把她绑起来灌,她现在……”重重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