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椿被人叫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动。
顾经鸿把脸贴近他的脸,“我们乖宝宝,我的小心肝儿啊。”
“别再害怕了,别再觉得孤独了。”
“我知道你受了好多好多委屈,唉。”顾经鸿的声音颤抖,像是快要哭了。
“我都知道,心肝儿。在我心里你永远世界第一好。”
“和我吧,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来照顾你。”
26岁的梁椿,在一个月不黑风不高的晚上被一个醉酒的男人抱住,说了他从6岁起就想被人安慰的话。梁椿又想流泪又疑惑自己在顾经鸿心里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形象了。
顾经鸿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睡着了,剩下梁椿自己感动的不行。
第二天顾经鸿醒来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一看椅子上一件衣服都没了就知道梁椿来过了。昨天喝的太多了,他不太能想得起来昨晚干了什么,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好像给梁椿添麻烦了。
梁椿下了课,从外边买了粥回来,顾经鸿小心翼翼地看他的眼色,“我昨晚,没说什么吧。”
一看他的怂样,梁椿就知道这孙子忘了自己都干过什么了,随手捣了他一拳,“你自己说了什么自己想不起来了?”
顾经鸿慌了一下,完了,是不是日记的事他说漏嘴了,“我都说什么了……”
梁椿把剩下的凉菜存进冰箱,筷子扔进水槽,两个动作框框两声响,顾经鸿心里也框框震了两下,完了。
梁椿扶着冰箱门看他,眼睛里的笑意快要掩饰不住了,“我以前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我啊。”
“啊?”他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他也笑了。
“对啊,我一直就这么喜欢你。”
第一次见面梁椿就意识到,他长了一双好眼睛,睫毛还很长,但没像今天这样这么恍然大明白过,顾经鸿真的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梁椿心跳差了一个节拍。
“你也太犯规了吧,你要是拿这个眼神去行骗我能马上给你打钱。”他打开冰箱把里面的东西翻得哗啦哗啦响。
他刚才分明是脸红了。顾经鸿心想。
“你胳膊上怎么了?”
梁椿把半截袖撩起来,“昨晚跟你搏斗负伤了。”
“对不起对不起。”顾经鸿吓得眼睛都变大了。
他绕过来,看梁椿胳膊上的两道红痕,怪梁椿长得太白了,看上去显得尤其严重,“哎呦,我怎么下这么重手。”
“我都觉得你是不是记仇我把你耳朵打歪了。”
“怎么能呢。”
梁椿碰碰他的耳垂,“耳朵还出血吗?”
“前几天一直流血。”
梁椿想送他一副耳钉,这个想法从替他打下耳洞的时候就有了,但总不能平白无故就送人礼物。他不想显得太被顾经鸿的告白给感动,虽然顾经鸿这个南瓜脑袋都不记得他说过什么了。
上班开小差的时候,对着远山发呆的南瓜脑袋顾经鸿突然就全都想起来了,不知道是哪片云彩触发了他的记忆,反正他就这么想起来了。
也许是气味。
他抱着梁椿的时候,梁椿身上有从外面带回来的风尘的气味,还有在他们家沾染上的味道,他要非常用力地嗅才能辨认出梁椿的味道。
梁椿闻起来,很柔软,有冰凉的温暖感,没法比喻,什么都不像,它闻起来只像梁椿。
试图用语言形容爱人的时候,总是这么无力,找不到没有一个喻体能和他相提并论,世上没有一个形容词都不离他差了十万八千里。模模糊糊地只能把这么一个字献给恋人,他真好,他世界上最最第一好。
“顾经鸿,”叫声打断了顾经鸿的发呆。
“怎么了金子?”
“阿詹在微博上抽奖中了电影点映的票,是那个谁谁导演的,你知道吗?”
顾经鸿一点头,“知道。”他也是前两天刚知道,梁椿看电影的时候跟他说的。
金子说,“那天星期五他去不了,你不是说你女朋友特别喜欢看电影吗,你给她吧。”
“我什么时候说的?”
阿詹把椅子转了半圈,“你那天说你和她去看那个电影,她还嫌弃你工科男看不懂艺术电影。”
“对啊,你去吧,两张票,听说还有主创人员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