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一次调停事件,嵇希宗发现苹如的反战小团体其实消息并不是很灵通,十月末就开始的谈判,到了年底,那个小团体都没有一个人得了消息。
在陈宝骅的引导下,嵇希宗这么想了想,开始严重怀疑苹如的反战小团体的能力有上限。
包括苹如。
一时间‘英雄’所见略同,苹如的情报就这么被忽略了。
☆、机心
苹如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成果就这样被人否决了, 她至今还觉着很有成就感。
总算是有点存在的意义了,不是么。
由于很少去学校,苹如跟嵇希宗见面的时间都少了, 自然就跟着欠缺沟通。
苹如一如既往地将播音内容交给嵇希宗, 嵇希宗收是收了,转交也转交了。
只是苹如的情报到了陈宝骅那里, 基本上就卡住就不动了。
终于有一天嵇希宗按捺不住了,出于对苹如的尊重, 他暗示苹如, 这些情报没有价值。
苹如本来就分不大清哪些算是有价值的, 既然嵇希宗说没价值,那大概就是没价值了。
昨天的情报没价值,不代表今天的啊, 苹如还是照以前的做法去做。
可是总不能那么多情报都没用吧。
苹如有时候就怀疑是不是因为她是新来的,播音部部长对她有芥蒂,所以部长就把一些不算太私密的新闻留给她播。
是以渡边纯美的播音文件,苹如也借来看看。
看过了, 也没看出跟自己的那一摞有什么不同。
不同的是,渡边纯美看苹如的眼神。
跟苹如刚来那天截然不同。
作为一个工作狂,渡边纯美对苹如是打心眼儿里讨厌。
本来渡边纯美每天拿一天的工资, 现在苹如来了,分她工资,还第一个月就开始跟她对半儿分。
她不屑地斥骂,有后台的人就这么嚣张跋扈?
这也就罢了。
原以为苹如是新人, 工作中不免有不懂的地方问她,她可以留几手打压苹如,可苹如聪慧,只消看一看她怎么做,苹如就会了,再熟悉几次更是得心应手了。
这样下去可还了得?
渡边纯美播音的时候气儿都没消下去,语气有些不对,新闻台对着文件复检播音的人听到了异常,马上反馈给了报道部的花野慊仓。
渡边纯美挨了批评,心里头更不舒服了,变着法子给苹如使小绊子。
苹如专心致志播音,渡边纯美端着一杯热水过来了,她倒也不是假装磕碰到苹如,把热水洒到苹如身上,毕竟外头有人看着,更何况是个人就清楚坐着的人和走路的人哪一个更容易撞到人身上。
渡边纯美懂这些机巧,她趁苹如不注意,把苹如的热水杯搁到了苹如胳膊旁边,就等着苹如那么不小心一碰,咣啷一声吓着自己,中止播音。
外头的人还当是苹如自己做的怪,也就没有她什么事儿了。
渡边纯美想得很美,偏偏苹如早已得了花野慊仓忠告,是以苹如很留心渡边纯美的小动作,明面儿上假装看不见罢了。
在学校里苹如可没这些机心,找了工作,上了社会,苹如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像同学一样那么好相与。
另外苹如觉得吧,她还有了骗人伎俩,自学成才的那种。
一轮播音完毕,苹如摸过胳膊旁边的水杯,喝了几口,笑颜胜似烟花灿烂地把播音位置让给了渡边纯美。
下班下班。
苹如主动约花野慊仓一起去吃饭,个把月了,她都没怎么正式谢过花野慊仓呢。
百乐门是个好地方,能吃饭又能跳舞,吃饱了刚好可以消消食。
花野慊仓也觉得这个地方好。
吃饭的时候,花野慊仓问苹如今天有没有受到渡边纯美的欺负。
苹如微微笑着,说没有,一切很好。
其实花野慊仓早就在门口看到了播音室里的一切,并不如苹如所言很好。
花野慊仓缓缓摇头:“你太善良了。”
苹如善解人意,为花野慊仓考虑:“能在这里工作,我已经很知足了,不能给你惹麻烦。”
尽管苹如是在利用花野慊仓,但苹如说这些话时,是真心的。
“你真的是一个大家闺秀。”花野慊仓由衷地赞美苹如。
舞池中一场舞过后,苹如回家了。
开门的是郑钺。
他沉着一张脸,肃声叫苹如进来,自行先到沙发那边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