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枝问鸣休:“你爸也是韶江福利院的?然后拿出自己三岁离院时跟院长妈妈的那张合影对比,一样的大门以及院长妈妈不同时期的样子。鸣枝二人面面相觑:“厉害了……”
关小枝又问:“这张呢?你那会儿还没出生吗?”谭鸣休说他应该出生了,那时是三四岁的样子吧。
“对啊,这个露脸的时候我躲哪去了……”谭鸣休思索。
小枝看着他眼角的痣,突然想起那个梦,笑着调侃他那会儿指不定猫哪睡觉去了。谭鸣休这下想起来了,他舅舅以前跟他提起过,他小时候可贪睡了,跟爸妈去捐个款都不去拍照,猫人家小姑娘床上手拉手跟人睡午觉。但舅舅一想起谭明华,就又开始骂他,没再继续说这茬。
鸣休看小枝低头偷笑,笑说:“莫非……那跟我手拉手睡觉的小姑娘是你啊?”
谭耀明与苏玥同为韶江人,谭耀明幼时父母意外去世,亲戚无力抚养,于是在韶江福利院长大,后来发迹,携妻子大月亮与一双儿女回福利院捐了一大笔钱,那会儿他们夫妻还处在尚可商量原谅的温和期,未显出离婚的征兆。捐款仪式后大家一起拍过合影,只是那会儿鸣休觉得害羞没去拍,然后小小枝因为睡过头也没去……
鸣休看着照片试图捕捉模糊的记忆却总也记不清,讪讪的打趣道:“哦,咱俩缘分就到这里了,好不容易有个同框机会还都错过了。”
小枝觑他:“我怎么记得有个眼角有痣的小屁孩抢了我一半床还非要跟我牵手睡来着……”
“是我吗……”谭鸣休心下咯噔,故作淡定的问道。
“不是吗……”小枝继续高深的笑着觑他。
“可是我的痣是三岁多才长出来的……”
“你们来福利院的时候你几岁?”小枝翻到照片背面有年份。
“四岁……哎这么说咱俩本就是要一起睡的啊?”鸣休佯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凑过去,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老婆大人,微笑着诚恳的问道,“不觉得有点细思极恐吗?”
“自个儿书房呆着去……”小枝也佯作高冷的样子,转身去拿婴儿尿不湿。
“哎老婆,哎你别生气啊,我发誓我就睡过你一个,啊呸,什么睡,小孩子嘛,困了又不想自己睡所以找个伴儿很正常嘛,话说你记性还蛮好的,我六岁以前的事儿都记得模模糊糊的,你怎么还能记得我眼角有痣啊,哎老婆,老,婆~~~”
关小枝憋着笑冷漠脸,明明是比自己年纪大的男人,为什么也得让自己像哄儿子似的哄,真是天生劳碌命,转身进了育儿室关上门,把跑来索抱的“巨婴”关在门外,去抱她真儿子去了。
“老婆,今晚想吃什么,我来给你做啊~”鸣休抓挠着门,声音魅惑。
“走开。”
“好的。”门外那人乖乖走掉,又折回来继续魅惑,“老婆~我洗好,等你哦~”然后被枕头砸门的振动波震得一蹦三跳跑掉了。
厨房里,惜月和苏玥正在料理那只火鸡,鸣休进来转了一圈瞄上了那条新鲜的肥鱼,果断拎起来扔水池里开始鱼体解剖,冲掉血水鱼鳞内脏,等他老婆大人前来料理。怎么做比较好呢?红烧吧,不不不,糖醋更好,还是酸菜鱼吧……
咳,什么?你问怎么不是去洗澡,饭都还没吃啊,一天到晚瞎想什么呢!面壁去面壁去![正经脸]
时间倒回到十六年前
“Ahhhhh,don't go……”(啊哈哈哈哈,你丫别跑……)
“hey!give me the ball!give me,oh!shit……”(喂,把球传我!传我啊,噢!你大爷的……)
米国黑石公园,小孩子们在嬉戏追逐,一群年轻人在球场里玩橄榄球,情侣们靠在长椅上旁若无人的打啵儿,更多的是趁着天气不热出来溜达的市民。跟师父出国比赛长见识的关小枝一行得了空,也来公园感受一下国外的民风。
关小枝被小野支使去买冰淇淋,正举着两坨颀长的冰淇淋柱,脸红心跳又小心翼翼的低头快步走过一对坐在长椅上kiss的外国情侣,抬头就看见另一个长椅上坐着的一个看起来很忧伤的少年。
小枝看见了熟悉的黄肤黑发,虽然这孩子皮肤偏白一些,眉眼间却是能看出亚洲人的特质,小枝鬼使神差的上去搭讪:“请问……你是中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