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会儿拿了几件衣服递给于雨朋:“去试衣间换了,我瞧瞧!”
于雨朋还真配合,换了衣服在她前面转个圈,然后又接着脱衣服换衣服,反反复复好几回。
杨洋在一旁像大师似得,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向售货员比划。
几次,于雨朋刚想说话,杨洋迅速把食指竖在嘴边做个禁声的手势,他只能忍住了。
如此反复,大约转了两个多小时,买了五件衣服裤子,还有一块腕表,都是杨洋付的钱。
两个人兴致勃勃拿着东西回到酒店,进房间把东西放下。杨洋让于雨朋换上一套,然后两个人下去吃夜宵。于雨朋自然得去,那顿晚饭吃个半截,商城里那阵折腾早饿了,再说人家又出钱又出力的,他不能不有所表示。
革新路的夜市可真热闹,大排档一家挨着一家,路边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各种小吃,海鲜,腊味,烧烤,糖水,凉茶。
于雨朋和杨洋一下子就爱上了这种氛围。到这里来不一定要吃某个食物,也不一定要过足嘴瘾,吃个肚圆。到处转转,看看,随意吃些东西,而这里的东西往往还好吃不贵,只要身处这个氛围,发自内心的有种归属感,觉得很和谐,有甜滋滋的幸福沁入内心。
很多人到夜市也会产生这样的共鸣,所以全国各地的夜市都那么红火。
于雨朋和杨洋美美的逛一圈,自然也吃了些北方不容易吃到的美味。比如肠粉、果粉、云吞面、艇仔粥、姜撞奶、马蹄糕、烧鹅、干炒牛河等等。
其实他们都明白,对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来说,最值得珍惜的不是美食的味道,也不是担心回到北方吃不到某个味道,更不是怕没机会再来广州夜市。而是身边真实存在的彼此,是换了任何人都不会再有的这种感觉,甚至下次再来都会不同。
回到酒店,电梯门开的一霎,两个人竟然都不愿走出电梯,因为走出电梯也就意味着走回各自房间,可是谁也没敢说那句话。
于是,有人上楼,电梯就下去了。再有人下楼,电梯就上去了。而于雨朋和杨洋就站在电梯里,爱笑的于雨朋失去了往日的豁达,桀骜不羁的杨洋也面无表情。
“再出去走走!”两个人几乎同时提出这句话,接着一起走出电梯往街上走,于雨朋长长的出了口气。杨洋分不出是释放还是叹息,因为她自己也想对着天空喊一喊。
深夜的广州是如此寂静,相比华灯初上的繁华热闹,竟有几分凄清感。两人漫无目的走着,都不说话,就像在另一个“电梯”里,不时一阵凉风袭过,街道凄清的有点瘆人。
“朋——”杨洋的话划破了寂静,“你说如果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就没有顾虑,没有悲伤,没有争名夺利,没有是是非非,那我们——”她停下来,借着微黄的路灯盯着于雨朋。
于雨朋当然明白,她希望他接着后面的话往下说,怎么说呢?说真心话她固然喜欢,可那就变成了承诺;应付几句便伤了她的心,自己也不好过,于心何忍。
“朋——”杨洋又轻声叫于雨朋,意在提醒他说话。
“怎么可能只剩两个人呢。”于雨朋看到她此刻的安静,非常认真,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转移话题,“放心吧,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不会有这么大的灾难。”
“朋——”杨洋第三次叫于雨朋,声音已经明显地颤抖。
“好吧,好吧,我说。”于雨朋实在不忍再让她为此纠结,看了看远处的漆黑夜空,认真地看着杨洋的眼睛,举起左手,像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如果真的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么——所有的脏活累活都让我一个人做,洗衣、煮饭、捡柴、种地——”
“我这么认真,你还要胡扯?”杨洋说着举起粉拳砸过去了。
与此同时,泪珠儿也决堤似的涌出来。小拳头被于雨朋抓住,放在他胸口,泪珠儿洒的到处都是,也洒在他心头最软的地方。
于雨朋霎时心碎,握住她的手说:“我没有胡扯,真的,所有脏活累活都归我干,你只需要安心做我的主人——”
说着把她拥入怀中,厚实的嘴唇吻向她滚烫的泪珠儿,迷离的眼睛,泪湿的脸,激动的红唇……
☆、初会莞城
凌晨三点,是大多数人的睡觉时间。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夜班族,或者——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