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转眼,姨婆会变成这样,她的语气里是那么得讨厌我,而她竟护卫着她一直在我面前谩骂的那人孩子……
原来一切,都只是欺骗,欺骗我一个乡下丫头。
我拨了熟悉的号码——韩俊宇。
不,不能打给他,他正在和悦蕾约会,我怎么能去打扰他们。
“喂,古灌云,”忍不住哭腔“我在加贝门口,……你……你快来……”
他带我来到宾馆,给我开了一间套房。
华丽的房间里,昏暗的台灯灯光下,他坐在床边,望着我“出了什么事?”
我刚停下的泪水又夺眶而出,使劲摇一摇头。
他没有再问,转身出去了。
我以为他走了,蜷缩进被窝。
他扯开我使劲拽着的被子“喂——,吃晚饭了。”
我抹开脸颊的泪水,探出头来“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他抓着我的臂膀往外拖。“不肯吃饭长不高。”
我生气地嘟嘴“矮又怎么样,碍着你什么事了?”
“因为……”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 “你一切的不开心都是我引起的。”他渐渐松开了握着我手臂的手“是我,让你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却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没有在你恨我的时候抓紧你的手,让你就这样跑掉,然后让韩俊宇伤害到你。”
望着她自责的眼神,泪又止不住了,我感到抱歉,他对我的伤害都荡然无存。此刻,我只有感激和心痛。
“不,你没有错,你只是因为……爱她。一切的痛苦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该在五年前在那个城市和韩俊宇相遇,不该听从妈妈的话来到这个学校,一切都不能改变。我的错就像火车开错了轨道,走出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道路。”我再也不能哭了,真的累了。
他坐在我身旁,北对着我,没有再说什么。
我也累得闭上了双眼。
……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已经打进窗户。
我睁开朦胧睡眼,四下寻找他的身影。
或许已经回去了吧。
我梳洗完毕,准备出去。
古灌云正躺在沙发里熟睡,我轻轻走过去为他盖了盖被子,他揉揉眼坐起身,看了看手表“干嘛这么早起来。”他没有继续躺下去,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灌云,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他惊讶中带着许惊喜。
开展近两小时的车,我们来到城市的郊区,那里有一条溪水,清澈明两,四周是一片青葱的草地,像是草原上一样,有一群白色的羊群在蓝天下嚼着青草,享受得在草地上奔跑……
我们逆流而上,到了一片竹林。
我跳下车,穿进竹林,他拨开竹叶,跟在我的身后。
当再次重见刺眼的阳光时,许许多多肥皂泡沫般的物质从小瀑布中飞起,轻轻,柔柔,好像云朵,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
这里没有外界的纷扰,只有流水潺潺,没有城市里缤纷色彩,却有最自然的美景。
这里,宛若仙境。
“怎么会找到这种地方?”他在我身边坐下。
“刚来到上海,很想回家,表哥就带我来了这里,后来,我常来,就发现了林后的这番景色。”我深深地呼吸“这里很美,对不对?心情不好的时候,流水和树林是很好的倾诉对象。”
“那些……”他指着漂浮空中的肥皂泡泡。
“应该是瀑布冲刷下来的时候很急,因此造成了这种物质,然后漂浮在水面,当风轻轻一吹,这些云朵一般的泡泡团便会漂在半空……”
“心情不好”是因为韩俊宇吗?
我惊讶地转头,沉默片刻“不全是。以后我,和韩俊宇,悦蕾、古灌云是好朋友。”
也只能是好朋友。尽管心底仍有隐隐作痛。
“你在这里,别走。”他转身返回林中,着急地拨开竹丛……
我伸手去抓那些飞起的泡沫,它们没有在我指间流逝,即停在掌心,吸收五彩阳光的温度,然后渐渐消失……
我看着几只蝴蝶在草丛间嬉戏,然后飞到远处,一对黄色蝴蝶从远处飞来,停留在瀑布旁的几朵小野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