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柠点点头看了韩若微一眼，手指绞住了裙子。
“我很早就知道了。”徐向晚舔了舔唇，“我有一回在微博上，看到我一个读者转了我那条小说的微博，艾特了你。”
徐向晚停了一下，笑了笑：“你名字很好认。”
“喔……”
“你打电话，就是问这个？”
“嗯……”
“好了，你休息休息吧。”
“好。”
徐向晚牵唇，刚想挂电话，便听到了小姑娘急急忙忙喊他。
“徐向晚！”
“嗯？”把手机重新放回了耳边。
叶柠一边懊恼自己怎么就变得这么扭扭捏捏的了，一遍又支支吾吾地道：“那个……”
“嗯。”
“你今天超棒！拜拜！”
徐向晚：“……”
耳畔是突如其来的忙音，他笑了，仿佛能看见小姑娘面红耳赤地挂掉电话。
真……可爱。
这一晚，叶柠睡得并不安稳。
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腿若是不小心碰到什么就会疼，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身体仿佛躺在一大团棉花里，软软的，沉沉浮浮，然后……她开始做梦。
在梦里，她的脚缓缓落到了实处，她沿着小区旁边公园里的湖跑步，意外地毫不气喘，然后她转头，看见了徐向晚。
“看我干吗？”徐向晚在笑，微微扬起了眉。
“啊……随便看看啊。”叶柠鼓起嘴，唰地收回目光。
风很凉快，阳光一点儿也不毒，她一转头，还能看见波光粼粼的水面。
真好啊。
叶柠突然觉得小腿一阵疼，视野模糊了起来，停下了脚步，整个人都蜷在了一起——然后她睁眼，看见自己侧躺在床上，受伤的小腿碰到了床沿。
叶柠：“……”
她揉了揉有些乱的头发，坐起了身。
在原地呆坐了一会儿，叶柠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书。
日冕的小说。
把枕头竖起来当作靠垫，叶柠打开灯，翻开了第一页。
她其实已经看过，这些内容情节她也都熟悉，只是……她就是想再看一遍。
叶柠毫无困意，翻了几章，把书倒扣在床头柜上，下床去给自己倒水，路过窗口的时候，转头看见天上挂着又大又圆的月亮。
真好看。
她想着，举起手机拍了个照，发到朋友圈，还配了一个“晚安”的表情。
随手把手机放在桌上，叶柠刚刚放下水瓶，还没拿起杯子，手机便响起了一声微信的提示音。
她看了一眼，是徐向晚发过来的信息，现在，凌晨一点四十七。
【徐向晚：还没睡？】
叶柠抿了抿唇，敲字回了过去。
【叶柠：那你不是也没睡？】
叶柠等了一会儿，那边没有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她微微挑眉，抿了一小口水，拿着杯子往房间里走，刚想按下锁屏，屏幕上陡然显示一通来电。
来自……徐向晚。
叶柠心头一阵猛跳，过了好一会儿才接了起来。
“喂？”
她站在窗边。
“现在很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深夜，周遭尤其安静，电话里男人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听在耳朵里低醇又清晰。
“我知道啊。”叶柠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把手，“我做了个梦，刚醒。”
徐向晚没说话，叶柠觉得奇怪，这般沉默要是以前她定会觉得尴尬，可在眼下，她却只觉得心跳如鼓地静谧。
“梦到什么了？”
叶柠：“……”
梦到了，你。
她自然不会真的告诉他，随便说了点什么就糊弄过去了，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反问：“那你呢？你怎么也还不睡啊？”
“我，”徐向晚顿了一下，手指抚过键盘，“在纠结一个情节。”
叶柠眨了眨眼睛，笑了：“原来你也会卡文啊？”
“你以为呢？”徐向晚也低低地笑了，“好了，快睡吧。”
“嗯……你也是。”
“好。”徐向晚挑眉，又喊她，“叶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