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予目光深沉地盯了他一眼,“你知道厉害就好,免得我多废口舌。”
“知道,您放心。”盛远时心里明白这一关是过了,他说:“你们俩说会话,我去问问医生,需要注意些什么。”
南嘉予边往病房里走,边以命令的口吻说:“问仔细点,照顾不周,我唯你是问。”
与南庭对视一眼,盛远时恭敬地应下,“是,南律师。”
南嘉予不满地盯了他一眼,“这声南律师,你打算叫到什么时候?”
盛远时就笑了,他说:“小姨。”
南嘉予依然冷着脸,“还不快去?”
等他走了,南庭去拉南嘉予的手,讨好地说:“小姨你好威风哦。”
“有你的威风吗,这才在一起多久就怀上了,不觉得太便宜他了吗?”南嘉予说着,用手指戳了戳她脑门,“别以为当妈容易,你吃苦的日子在后面呢。”
南庭像孩子似地依偎进她怀里,“小姨。”
南嘉予边抚摸她的头发边说:“你妈妈怀你的时候,也才二十四,和你现在一样大,我那个时候只知道一味的高兴,从没想过她有多辛苦,直到生你那天,听见她在产房里的喊声,才感到害怕,你妈妈却和我说:孕育是很自然很美好的过程,她始终相信一切都会顺利,如同她生你,虽然很痛,听见你哭声的那一刹那,却幸福到忍不住哭出来,她说,嫁给你爸爸,都没让她那么幸福。”她说着,泪意充盈了眼眶,“南庭,小姨只是不想你吃苦,你别怪小姨。”
南庭伸出胳膊抱住她,“我没有怪你啊,虽然我也有过不理解,认为你偏激,误会了七哥,但我明白,你是为我好,心疼我的。”
南嘉予叹了口气,“小姨再疼你,也终究只是小姨,丈夫的疼爱,我是给不了的。”
南庭仰起小脸说:“可小姨也是不可替代的。”
“那就别结婚了,陪小姨。”
“小姨!”
“不乐意了吧。”南嘉予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女大不中留。”
南庭撒娇似地摇她胳膊,“你要做姨姥了,开不开心?”
南嘉予脸一板,“不开心,显得我更老了。”
南庭鼓励她,“你明明是最年轻漂亮又能干的姨姥。”
南嘉予宠爱地捏捏她的脸,“虽然是恭维,但为了我小外孙,我勉强接受了吧。”
由于怀孕尚不足三个月,暂时还不能做产检,但桑桎自从知道南庭怀孕,一直都关注着她的健康情况,他很肯定地对盛远时说:“什么事都没有,注意营养就行。”
盛远时比桑桎晚知道南庭怀孕,心里是有些不痛快的,但相比桑桎要帮他这个情敌照顾南庭的憋屈,他还是得意的,闻言故意说:“能当什么事都没有,想做什么做什么吗?”
想做什么做什么?桑桎抬眸看向盛远时,不无意外地,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挑衅之意,顿时翻脸,“禽兽吧你,她怀着孕呢,你想做什么?”
盛远时笑得特别欠揍,“怎么就激恼了呢,我这不是在虚心请教嘛。”
桑桎随手把桌上的病例砸过去,“我又不是妇产科医生!”
盛远时慢条斯理地捡起病例给他放回原位,以牙还牙地说:“可你是桑医生啊。”
桑医生实在忍不住了,骂道:“滚出去。”
盛远时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嚣张至极。
应子铭已经脱离了危险,南庭去看他时才知道,她师父一直以为的胃疼根本不是胃疼,是心血管堵塞造成的,幸好当时在飞机上发病后抢救及时,心血管没有破裂,还有机会做支架。
应子铭表面看来,除了脸色不太好,和健康人没什么区别,可在手术前,他必须卧床休息,或是坐轮椅,别说不能做任何剧烈的运动,连走路都可能构成危险,而且还要在术前控制好血压。
他有些歉意地对盛远时说:“没帮上忙,反而还给你添乱了,幸好没出什么事,否则我就对不起小南了。”
南庭为他掖了掖被角,“师父您说什么呢,您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盛远时则说:“主刀医生我已经联系好了,保您术后恢复得比从前还矍铄。”
应子铭笑了,“这份好意我就领了,谁让我还想多活几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