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都心情沉重,董事长夫人哭泣没停。她只得一个儿子。
我也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不过是对方的错,也是意外。
虽然已脱离危险期,但到了早上总裁还没醒,各人仍然很担心。医院门外和公司大厦门口挤满记者,在抢最新消息;公司内外也流言满天飞,涌现许多揣测。
董事长指挥公司最高管理处理应变,必须稳定军心,平息外界疑虑,公司要如常运作。
董事长也指示我如常工作,跟进各项已进行的企划,也把商讨中的企划列出来。
☆、第 4 章
他也吩咐我们这些知情的人守口如瓶,不可对任何人透露总裁的具体情况、不可增添任何不利因素。
回到公司无可避免有很多人悄悄来问我总裁的真实情况、对公司的影响等,其实这些最高管理层已按董事长吩咐解释过,不过可能因为太官腔和概括,人们都不太相信,但我也没有补充。我临走前到病房看过总裁,他伤势不算严重,只是未醒,医生也说情况不差。我觉得比很多车祸的伤者好多了,起码挺完整,也没扎得木乃伊那样;相比起来司机更惨,遗下妻儿死掉呢。我相信休养一段时间便没事,他那么年轻。
我跟最高管理层一样,叫那些八卦者努力做好自己份内事便够。如果总裁回来后发现进度掉了,或者质素退步了,大发脾气就遭殃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公司运作大致正常。虽然还是有流言在传,但已不是太张扬,最高管理层强调总裁情况稳定,没有生命危险,所有人要如常工作。只是八卦的闲人都不敢明目张胆地说流言,而且这种闲言没有杀伤力,但这么大的公司总有好事之徒想趁乱造反,平静的气氛出现了些暗涌。
两天后总裁终于醒来,叫日夜守在病床旁边的董事长夫人松了一口气,也叫总裁的女友欣喜若狂,可是没人让她进去探望。就算她大发脾气也没用,董事长和夫人从不当他所有女友一回事,可以说他们不喜欢她们任何一个,老是觉得没一个看得上眼,全是看上他们的钱,只会幻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但他们给儿子介绍的,轮到他不喜欢。
他醒来的时候是办公时间,我不能去看,唯有等下班再去。
我本来以为会变回开心的气氛,但去到大家仍是忧伤的脸。
总裁是醒了,眼睛骨碌碌地周围看,但认不出所有人,也记不起发生过什么事,脑袋一片空白。没错,是相同的人坐在这里,但里面装着不同的灵魂。这种感觉很怪,是总裁又不是总裁…
他的情绪现在平伏了下来,正在睡觉,但听说刚醒来时,放眼过去都是认不出的人和陌生的环境,这些人却是吵个不停,说是他的父母、叔伯、公司的谁谁谁、提醒他是什么人、身份是什么,他脑里却没半点印象和记忆!只是觉得头痛欲裂、混乱得很,不停痛苦地大叫挣扎。董事长夫人相当心痛,立即抱着儿子哭。
没想到醒了,却不是好消息。
再经过连串检查,医生说大概受了脑震荡所致。大家很紧张地问什么时候会康复,答案是「说不定、看情况」。
「那即是会不会康复?」董事长受不了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要医生答得确实一点,一向最讨厌人拖泥带水。
但这种事有什么「确实答案」?都不在任何人掌握中。他这样没死没残废已算非常幸运。医生能给的最「确实」答案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其实问之前,大家都有了个底,毕竟都见过世面,听过类似的新闻,只是不敢去肯定和相信罢了。
☆、第 5 章
大家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尤其是董事长和几位董事,除了担心总裁的病情,还担心公司的情况。总裁失忆的消息传出去的话,后果会很严重,尤其知道有人正蠢蠢欲动。开始有人在搞些「后备计划」,美其名说「为确保总裁不在期间一切能顺利运作」,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见。加上总裁好一段时间不能复工。
该如何是好?一时三刻也做不出决定。
我上班的时候,有人问我要好些重要企划的核心资料。「总裁有相关批准吗?」我这样回答。
他们先是很有礼貌,答没有这些数据,企划不能顺利进行:「大家都是为公司着想对不对?」
我再答:「这些要总裁批示才可。你们懂规矩吧?」
他们再搬理由出来,我的答案也相同,结果他们开始毛了,说这是非常时期,总裁不在,就得听他们的指示,还吓我说企划不能如期结束,我担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