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失忆前的他是不是一个讨厌的老板。我由衷地答不是:「不然我怎么会跟你这么久?」他大笑:「不敢说真话,怕得罪我是不是?」
我问他觉得如何,醒后到回家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他说身上的伤会痛,但没大碍了:「但脑袋一片空白…」不记得我们所有人,包括父母和自己,是我们告诉他,他才「知道」,也会怀疑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你们没理由骗我…」也伤心司机过身了。
☆、第 10 章
我听完不知是何感觉,没试过感受不到,不过应该不好受吧。
「可以忘记以前一切好和不好,也是件好事。」我试着安慰他:「可以彻底从头来过。」没有以前成功失败的负累。其实他已算是很好,起码醒来依然是个有钱人,有些醒来不知发生过什么事,可是生活依然苦不堪言—妻儿要养,还得筹一大笔钱治病。
他点头,又叫我说公司的情况,问了我几个部门的具体工作。我问他累不累,不如多点休息。其实是我很累…他说很想知道,叫我快点开始:「最多我今晚叫母亲弄鲍鱼慰劳妳。」他的吩咐,即使没鲍鱼慰劳也得完成。
总裁日渐康复,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司机的丧礼也出席了,叫我尽力帮助遗下的孤儿寡妇,这是他第一件正式吩咐。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司机跟我挺熟,几乎每次总裁要用车都是我负责联络,有时则会负责载我。他过世我挺难过。
丧礼是他第一次正式露面,很多公司员工都有出席,看到他精神不错,步履平稳,说话清晰有条理,我相信有人开心有人伤心。之前即使董事长坐镇,仍有人「恐怕」总裁不会回来,得定下长远的「打算」。毕竟董事长年事已高,也没在前线一段时间,董事和股东们都担心后继无人。
他这次露面粉碎了不少传言,军心进一步安定下来。传媒也拍得他这次的照片,公众和投资气氛很正面。
那些好事之徒改了口风,说早就知道他会没事。搞了一圈,权力还不是回到他手上来?
接下来的两个月总裁虽然在家休养,但也陆续接触公司的文件和报告。我向董事长汇报时他也会来听,渐渐问我问题,也会跟董事长商量决策。然后他每星期都回来公司一、两次,每次一、两个小时,再慢慢增加。大半年以后,他就跟以往一样,正常地回来公司上班了。
他比以往更勤力,大概因为没有记忆,每天他都很早回来、很晚才回去,连带我也得这样…这些非正式上班时间他就在看文件和各项记录。有些好事之徒和老鬼会有意无意说他不记得事情始末,有些只是想在口舌上赢,有些则还是别有用心,所以他很用功,不给他们机会。
我也要陪他一起看,因为他有很多问题,而我算是留得久的员工,知道很多事情。董事长也特意吩咐过我,要多点协助和照顾他,因为这段时间他最需要。
我每晚都为他泡咖啡,上班时间有茶水大姐工作,但过后则没有,所以要我来。我们也一起吃外卖,以往偶然才会。
他通常不到凌晨十二时也不停下来,其实我很累…他在公司大厦的顶楼有个过万尺复式的单位。有时他留得晚会接直接上去休息,第二天早上下来继续上班;可怜我还要坐车回去…幸好他叫司机载我,但司机也辛苦。
☆、第 11 章
不过见到他这么努力和投入工作,我也很开心他应付得了。最初我也担心他康复不过来。难道永远都靠董事长吗?万一公司落在坏心眼的人手上就惨了。因此也尽力协助他。希望他和董事长识趣,年尾有所表示吧!
车祸发生将近一年,最初的大半年他都在休养,然后积极重投工作。公司变得比较忙,他对一些新计划很有兴趣,正研究开展。我觉得他比以前进取和更落力。
他没再跟以前的朋友一起,例如以前的同学、一起玩乐的朋友,反而跟生意上的伙伴、合作公司、相关行业的人较多来往。他的层次变了,不再像以前是个哥儿,渐趋成熟,蜕变成一个成熟男人和生意人。有好有坏,人不可以一辈子都那么孩子气,没成长过的样子,但成长了的人自然就老谋深算,比较着重利益。
唯一没变的,就是身边美女如云。
他本身已具吸引力,失过忆的经历更叫人感兴趣。很多美女跟他打第一句招呼就是:「嗨,我知道你不记得我,就让我们重新认识过吧。」、「看我能不能唤醒你的记忆。」有些故意说他们之前认识,是恋人。他听后很心动,想知道更多。事后他觉得有些挺有趣,但有些骗得他很离谱,叫他很生气。回来跟我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