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余深忽而问:“余微,你被人欺负了吗?”
我愣住,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守着你长大的,你什么性子我不知道?你这人报复心很强,只要谁欺负了你,你都会强势的报复回去,直到遇到顾瑾言……陶氏破产以后你没有去找顾瑾言算账,而是改了姓名隐藏在a市,消沉了整整三年,而现在你突然告诉我说,你要从商,你想有钱有权。”
傅余深顿了一会,眼神清澈的问道:“你想拥有钱权以后准备去报复谁?”
了解我心思的总是傅余深。
我握着刀叉的手颤了颤,忍不住的哭道:“傅哥哥,周媛馨和戚颖打了我,我心里对她们有恨!我要亲手还回去才会气消!”
只有在他的面前,我才敢哭。
傅余深突然起身拉着我的手离开,他开车带我到海边,对着漆黑如墨的夜空海浪道:“陶余微,你别哭,你哭的我戳心里难受。”
我笑开,伸手抹了抹眼睛道:“刚刚吹了一路的风,即使有眼泪也都被风干了!”
“余微,你要从商我帮你,你需要多少钱我给你!不过你别有压力,我只是作为股东入股。”
夜色中,他的背影如此的高大。
我走到他的身边,握住他的衣摆道:“傅哥哥,生意上的事我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所以肯定不能拿你的资产涉水。”
“余微,我喜欢你。”
傅余深的话让我落荒而逃,他追了我几步伸手抓住我的胳膊猛的把我抵压在沙滩上。
他手掌爱怜的抚着我的脸颊,眸心忐忑,嗓音颤抖道:“余微,我喜欢你,以后我再不会让你受欺负。”
我慌乱的偏过头,傅余深伸手板正我的脑袋让我的眼睛对上他爱意的眸子。
我愧疚道:“对不起,傅哥哥。”
……
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在寂静的夜晚里傅余深的话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在苍莽无际的沙滩上,在夜色波涛的海浪边,傅余深的眸心紧紧的锁定着我的眼睛,最后叹息一声放我离开。
那时我很慌乱,直接坐出租车回家。
其实傅余深喜欢我,这事我一直有感觉。
只是不太敢确定。
所以在陶氏遇难后的三年时间里我没有用过他的一分钱,即使有什么困难的事我也没有寻求过他的帮助。
我就怕,自己把他当成备胎。
我就怕,欠他太多!
我虽然没有多大的本事,但该怎么做人怎么做事我都是有底线的,经过今晚的事……
我与傅余深也算是有隔阂了。
算不上隔阂,顶多是尴尬。
正躺在床上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周教授给我打来电话,他语气急道:“你在哪里?”
“在家里。”
我疑惑的又问:“周教授有什么事吗?”
“顾霆生出了状况。”
我急切的问:“什么意思?”
第30.他承认我是他妻子
周教授说,顾霆生又中了弹!
因为我出租的公寓就在军区医院附近,我到时顾霆生还没有被送到医院,我急急忙忙的穿好手术服消毒以后等在手术室。
五分钟后人还没到医院,我焦急的问:“还有多久?”
助理将几把手术刀放在一起说:“救护车那边十分钟以前给过消息,按照推算应该还有五分钟到。”
顾霆生一直处在危险的世界中。
这是我刚明白的事情。
哪怕他没有在军队。
他也生活在血雨腥风中。
顾霆生被送到手术室时很狼狈,他胸前的伤口崩裂,腰腹处又中了子弹,平时白色的衬衣在此刻被血染的通红。
但好在他的意识很清晰。
即使是狼狈的顾霆生,但那双盯着我的眼睛透露着莫名的高贵,在麻醉师局部麻醉的时候,顾霆生伸手猛的抓住我的手臂。
我一个不慎趴在他的胸膛上,撞到他的伤口。
他的神色面露苍白与坚毅。
我低声吼道:“松手。”
“小东西,又是你救我?”
说完,他伸手猛的扯下我脖子上的子弹攥在自己的手心里,我现在没心情与他计较这些,赶紧替他清理伤口,缝合。
折腾到后半夜,直到顾霆生平安的回到819病房,我才舒了一口气回到办公室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