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走也来的急,只要你不后悔。”男子戏谑地调侃道,“反正腿一直在你身上。”
说完,男子回头对着令狐郎中一笑,竟有几分谄媚。令狐郎中闻言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男子的笑,顿时作呕吐状,满脸的鄙视。
“说吧,这次把我弄这棺材铺又有什么事情啊?”令狐郎中环顾空荡荡的棺材铺,除了木屑便是完工正在晾晒的空棺材,“下次,你应该差人在棺材铺里挂满白幔,这样才显得更加恐怖。”
“或许吧,只是现在也没人会来啊!”
“也是,谁原因跟死人扯上关系呢!”令狐郎中说着叹口气,“赶紧说,找我什么事情吧,不能让人发现咱们见面。”
“你自己倒是先害怕起来了。”男人呵呵一笑,令令狐郎中感到浑身不自然。
“算是吧。”
“纳兰世家的案子,需要你继续去查。”男子喝口酒,看了一眼空空的棺材,“有人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了。”
“案子原本就蹊跷,只是当时是圣上下令不让查了,怎么突然又有人来了兴致呢?”令狐郎中心中疑惑,一个翻身自棺材中跃了出来,落在一侧,倚在棺材上,看着男子。
“不是对纳兰世家的案子感兴趣,而是对‘他们’感兴趣了。”男子喝口酒,看了一眼面带笑容的令狐郎中,“难道你就对‘他们’ 不感兴趣?”
“当然——感兴趣!”
☆、春游
1、春游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江南已是春意盎然,世家子弟已着盛装,踏青春游,好不一派欢快景致。然而,北国风光,依然飘洒些许寒意。
御花园里,当今皇上正迎风而立,面向南方,微眯着眼睛,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南方的春意。米公公弓着腰,捧着斗篷,恭候着。
清风微微,皇上微微冷颤,不怒而威,道:“江南的春,许是已经游人如织,而御花园里仍是一派凄切萧杀,实不如南国的春雨迷蒙。”
“圣上所言甚是,奴才近来多听南边押贡进京的官员们讲,现在南边是绿意盎然,好一派景象。”米公公低首,小心翼翼地回答。
皇上昂首不语,睥睨万物之态,令人生俱。春风微有凛冽,并未影响他此时情致。御花园中虽不乏快马加鞭自南方运来的新鲜景致,却仍难以将这北方的萧瑟阻挡在高墙之外。米公公听圣上说起南方的春天,心知圣上是怀念南方的美人以及游玩的乐趣。思忖片刻后,米公公方轻声咳嗽一声,压着嗓子试探性地道:“圣上何不趁此南游,观览大好河山,巡视各地州府。”
“爱卿所言甚是。”皇上闻后心中赞许,知米公公懂他心意,拂过龙须后,却颇有顾虑,“皇后向来极不赞同此等事情,颇以为耗费民脂民膏,属荼毒百姓之举,不知——”
未等皇上言完,米公公便知其所担忧不过当今皇后生活节俭,且又极具谏言勇气,平日里对皇上处理事物,多有干涉。皇上却因皇后颇得皇太后宠爱,只得忍受,不便动怒。南巡之事必会得到皇后阻拦,皇上所言无非希望米公公能够提出万全之策,避过了皇后那宫门阻隔。米公公知其所忧虑,故进言,道:“奴才以为,此事交给一人处理当十分妥当。”
“快讲!”
皇上语音急切,想来所忧之事如能解决,米公公必有得到赞许。米公公窃喜,起身将手中的斗篷为圣上披上,并整理好,方道:“圣上可以将此事交给卢御史督办。”
“卢御史?”皇上极为诧异。卢御史为政清廉,平日上朝也多有冒死谏言,颇受皇后敬重。圣上心想如将此事交由其督办,是自寻麻烦,却又想听听米公公作何想。
“圣上必定以为如让卢御史督办,乃是惹了麻烦。此人虽然迂腐固执,却对圣上安排的事情极为看重。”米公公偷瞧了一眼圣上,见皇上面色平缓,颇有默许之意,便继续说道,“将此事交于卢御史,其一令其从简督办,二来即使皇后阻挠,却有卢御史中间斡旋。卢御史想来必定会想办法说服皇后。如此一来,乃是一石二鸟,如卢御史不能如期完成,大可令他去官归田,如成功,皇后自然也无话可说。”
圣上思忖片刻,眼中露出笑意,对米公公称赞道:“爱卿所言甚是,传朕旨意,责令卢御史督办南游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