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有一瞬间我的心,简直沉到谷底。
却像缓刑的人终于等到了欣欣的那一天,所有的惊慌失措都成了果然,反而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只要回来就好。
林炎对我笑着,是我最喜欢的笑容。
我对自己说,一切都没变,我的心意没变,林炎也还在,这就是全部。
他是回来考驾照的,想买一辆车。
“这样以后出门会方便不少。”林炎说。
老爸点点头。
这个可以有。
“不过,你得回学校上学。”老爸说,“哪怕你还考出跟之前一样的成绩也得去,你还小,不太懂得这个社会的规则,学历这个东西,你可能不在意,但至少是个敲门砖。”
林炎听不进去,他皱起眉头,想要发火。
我觉得学习这件事可能已经成为林炎的逆鳞,容不得任何人提及,更遑论强迫。
老爸坚持理念,寸步不让。
我和老妈面面相觑。
凭我自己的感觉。
林炎,已经不适合学校了。
我可能想得比较简单,但是学习对我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更加不值得让老爸与林炎的关系又陷入冰点。
老爸皱着眉,他对学业好像有种偏执。
认为世间万事,唯有读书高。
林炎却觉得,人活着只要有立身之本就可以了,他做什么都能挣到钱,又何必非要去学校里耗费青春?
到头来还不还不是要进入社会?继续工作赚钱。
没什么差别。
我其实比较赞同林炎。
喜欢做什么样的事,想做什么样的事,只要你去学,你会做,有没有学历又有什么差别呢?
毕竟一个公司的老总最重要的还是要让你把作品拿出来,而不是抱着学历过日子。
可是我不参与这样的争论,我的脑袋里除了林炎,还是林炎。
老妈要带我去医院。
因为我的月经,自打林炎走后,再也没有来过。
这对于正在青春期的我这个年龄来说是不正常的,老妈觉得这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我的健康。
她对健康问题过敏。
但之前她和老爸都太忙,现在放下心事,可以好好的关心一下我的问题了。
我顺从的,跟着老妈去了医院。
医生开了许多中药,一天三次,现熬现喝。
可是我在学校里上课不太方便,老妈就把每天熬药还有接送的活儿交给林炎。
我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老爸太忙,老妈的店面又需要照顾。
所以每天放学的时候,林炎都在学校门口等着我,时间久了,保安室的大哥都认识了他。
每一次我们一起走的时候,保安就笑着跟我们打招呼。
一高的管理太严格,每次出校门都必须拿着假条。
我出来的太频繁,又不愿意每次都找班主任。
有了这样的熟人便利,保安大哥放行的也很痛快,给我省了不少事。
中药真的很难喝。
苦不苦,腥不腥的。
我咬着牙,一只手捏住鼻子,然后把小半碗黑乎乎的汤药灌进嘴里。
几次之后,林炎为我准备了蜜饯。
我冲他笑了笑。
这会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最尴尬的事情是,每隔几天林炎都会问我感觉如何。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腹痛难忍。
还是血流如注。
没有切身体会的人都不会理解,经期紊乱的坑爹之处。
外面的饭太上火了,爸妈一般不在家里吃饭,我跟着林炎吃了几天外卖,额头上蠢蠢欲动的想冒出个小痘。
太惊悚了。
在人家青春期脸上跟灾难现场一样的时候,我还光洁如初。
现在我跟林炎天天见面,如果长个痘···
呵呵!
我觉得我可能会戴面纱什么的。
林炎开始学着做饭。
难吃。
十分难吃。
我再喜欢他也不能昧着良心,简直是黑暗料理!
特别是林炎做的炒饭,最少应该是黑暗料理的始祖。
当仁不让,无法撼动。
我就一直不明白那个白呼呼的米饭是怎么变成炭烧的?
还有吃到嘴里的那种沙碴子糊味儿是怎么鬼斧神工的做出来的?
过程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