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瓷站在休息室外敲门,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欧瓷等了片刻,又敲了敲:“钰儿,是我,小瓷啊。”
房间里终于响起了拖鞋的声音。
门被沈钰儿打开,里面立刻传出浓烈的烟味儿,呛得欧瓷不停地咳嗽:“你这是想让自己憋死呢。”
她一边说,一边进门将房间的窗户打开。
身后,沈钰儿又疲惫地躺在那张小床上。
欧瓷就猜到她出事了,昨晚悄无声息就不见了人影,这并不是沈钰儿办事的风格,所以她今天才赶过来看看。
果然,平日里风情万种的女人穿的竟然还是昨天的衣服,原本妖娆的长发就那么乱糟糟地披散在枕头上,而欧瓷细心的发现她的脖颈上有很多密密麻麻的青紫。
就像是吻痕。
欧瓷不动声色坐到床沿边上,再随手拉了空调被给沈钰儿盖上:“要不要吃早餐?”
沈钰儿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欧瓷又准备拿打火机点烟。
欧瓷伸手就抢过来:“先休息一会儿,烟这东西暂时别抽了。”
沈钰儿用食指和拇指相互碾了碾,像是在排解内心的焦躁。
片刻,她问欧瓷:“小瓷,你今天不用上班啊?”
“要啊,所以我占用你的办公室设计一款婚纱。”
“你的?”
“不,一位顾客的。”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欧瓷知道沈钰儿心里憋着事,她打算让她冷静冷静:“要不要我先出去?”
沈钰儿抓住了她的手腕:“别,你就在这里陪陪我吧。”
从前她独自一人的时候,遇到烦心事就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停地抽烟,可现在有了欧瓷,她就觉得有人陪着说说话其实也挺好。
欧瓷看她一眼,目光沉沉地落在的她的脖颈上:“有事就说吧,如果需要我帮忙,我这就回去拿刀。”
“拿刀做什么?”沈钰儿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欧瓷给她的身后垫了一个枕头:“拿刀砍人啊,你下不了手,我替你披荆斩棘,嗯哼?”
沈钰儿终于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将欧瓷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你这小身板,砍不过他的。”
欧瓷很认真的点头:“我知道。”顿了顿:“可你别忘记了,我还有凌祎城,他怎么说也会帮我砍上几刀,算来,我还能赚上那么一点。”
沈钰儿撩起月匈前的头发,然后麻利的将头发扎成一个丸子髻,如此,欧瓷更能看清楚她身上的痕迹了。
简直是惨不忍睹,不但脖颈上,连带着锁骨,后背都被咬了,在她的手臂上还有一处最深的牙印。
欧瓷拧眉:“颜世一干的?”
昨晚在那个电话之后,欧瓷将整晚的事情串联起来反复地琢磨,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沈钰儿和颜世一的关系肯定不会简单。
说不定,颜世一就是沈钰儿藏在心里的那个男人。
“钰儿,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他了?”
沈钰儿若有所思的点头:“嗯,他回来了,所以,我也准备走了。”
“你走?”欧瓷很不赞同她的做法:“事情总要有面对的时候,一味的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是啊,我还能往哪里逃?”沈钰儿用掌心焦躁地搓了搓脸,然后拿征询的目光看了看欧瓷:“我先抽一支,就一支。”
她就像一个泛瘾的人,神情极度憔悴,眼底也是一片淤青,欧瓷于心不忍,从小桌子上抽一支烟递给她:“如果你不想见到他,我去约他谈谈吧。”
“别!”沈钰儿将烟叼在唇角,摆了摆手:“他不像凌总,颜世一就是一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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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瓷猜想过沈钰儿从前的日子过得不太好,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不好。
她肚子上的那条剖腹产伤疤,曾沾染上的毒瘾都是拜颜世一所赐。
关键这个男人身边还围绕了不少的莺莺燕燕,也就是沈钰儿今天在无意间说漏嘴,欧瓷才知道曾到宠物医院闹事的那个纹身男就是颜世一曾欠下的风流债。
他欠下的,沈钰儿替他还,凭什么?
从宠物医院出来,欧瓷的心情糟糕透了。
世间的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坏?
专制又残暴,心狠还无耻,欧瓷觉得自己都被颜世一的所作所为气得烟瘾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