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凌祎城的平静,安之则是显得太过于激动。
平心而论,她很希望自己是健康的,更希望凌祎城也是健康的。
凌祎城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是因为他觉得无论生病与否,他都会陪着她,两者的区别就在于时间的长短而已。
十年是一辈子,五十年也是一辈子,好好过,好好活,就不会觉得遗憾。
他挑了手指指着圆桌上快要凉透的饭菜:“还吃不吃?”
“吃,必须吃啊。”
安之又哭又笑,这还是凌祎城第一次做饭呢。
凌祎城却从椅子上起身,端了菜往厨房走。
“凌祎城,你干嘛?”
安之在他身后喊住他。
“热一下。”
安之在南非大半年,饮食生活一直不规律,肠胃也不太好,这些事纪言卿都告诉凌祎城了。
男人牢记于心,他的宠能融入到每一个细枝末叶,让安之这辈子都无法再爱上别的男人。
安之觉得,这会不会是凌祎城最成功的阴谋?
……
饭后,安之心情愉悦地站在阳台上看天际上空悬挂着那弯新月,此时她无论看到什么都觉得格外的美丽。
凌祎城从她的身后搂住了她的腰:“要不要喝一杯?”
安之还没有回头,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橙味儿混合淡淡的薄荷气息,这是她熟悉的味道。
“凌祎城。”
“嗯?”
安之转身,手腕圈上了他的脖颈,然后,很认真的望着他。
“怎么了?”
安之微微偏过头:“没怎么,就是想要看看你。”
凌祎城将橙汁放到窗台上,伸手直接搂着她的屁股将她抱起来:“你这个眼神。”他用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嗯,好情色。”
安之的手指不满地在他的脖颈上拧了拧。
凌祎城挑了眉梢,脸上似笑非笑。
安之哼了一声:“记得一个故事,说是苏东坡和佛印,一次苏东坡和佛印大师在林中打坐,日移竹影,一片寂然,很久之后,佛印对苏东坡说,观君坐姿,酷似佛主。苏东坡心生欢喜,他看到佛印的褐色袈裟透迄在地,便对佛印说,上人坐姿,活像一堆牛粪。佛印大师只是微笑不已。苏东坡心想,这回总算是让佛印吃了一记闷亏,暗暗得意,禁不住回家后悄悄告诉他的妹妹,结果苏小妹却说,哥哥,你又输了,佛家有经云,心有所想,日有所见,佛印大师心中有佛,所以他看你像佛,而你看他像牛粪,是因为你心中只有牛粪啊。”
安之说完,也挑着眉梢似笑非笑。
小女人如此活色生香的表情,凌祎城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嗯,是我情色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安之很明显就感觉到两人的气氛突然变了,凌祎城的气息越加紊乱,她的脸颊也烫得厉害,于是赶紧伸手从窗台上端了橙汁抱到自己怀里小口啜饮:“我口渴。”
“我喂你。”
“不要……”
安之原本好好在阳台上赏月,结果凌祎城在床上说,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不及他老婆的万分之一。
这个男人,平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关键时刻情话信手拈来,令人无法招架。
这场情事和前两日不同,安之全身心投入,两人在并不太宽敞的病床上抵死缠绵。
事后凌祎城再一次将安之压在身下,他看着她浑身泛着粉色的肌肤,修长的手指挑起她耳边的碎发,眉眼温情:“其实,六年前我就想这样了。”
安之脸色突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变态。”
六年前,安之双眸失明,凌祎城双腿不便,他竟然还会在如此极端的情况下生出如此邪恶的心思,不是变态是什么?
凌祎城埋头亲吻着安之的锁骨,舌尖在彩色的纹身上打着圈,缱绻又深情。
他记得那时候的安之很冷清,脸上总显露出淡淡的疏离。
她看不见,却会在偶尔的时候对着他柔柔一笑,笑得冰雪消融,如沐春风。
凌祎城坐在轮椅上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心里却在无数次想要撕碎她的衣服,然后彻底的占有她。
那个疯狂的念头曾折磨着凌祎城无数个日日夜夜,幸好,他还残存着那么一丝理智。若不然依照安之的脾气,他早被她踹进十八层地狱,哪里还有现在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