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柏颜态度坚定,即便和家里断绝一切关系,这辈子她也非路璟堔不嫁。
日子就这么磕磕绊绊地过着,两个受伤的人小心翼翼抱在一起取暖,慰藉。
虽然外忧内患,但柏颜甘之如饴,比起来自家庭的压力,她其实更怕路璟堔要求心理治疗。
选择性遗忘是完全可以通过催眠暗示等各种心理治疗手段以达到完全康复的目的。
如果有那么一天路璟堔痊愈,柏颜这段偷来的小幸福就会彻底分崩瓦解。
她能代替安之照顾他,温暖他,可她自始至终只是一个替身啊。
……
安之拿着手机焦虑地在病房里徘徊。
这是她第N次给路璟堔打电话了,他的手机一直呈关机状态,安之不得已,只能将电话打给休斯问问情况。
休斯很不厚道地撒了谎,当然这也是凌祎城的意思。
他说路璟堔这段时间和几名同事被派遣到了另一个村子做义诊,估计那边通讯不是很方便,让安之再耐心等一等。
安之没辙,南非的艰苦情况她也是了解的,只能叹了口气将手机丢到沙发上。
厨房隐隐传来凌祎城的声音,安之走到门口就见到凌祎城正在接电话。
凌祎城像是能感知到她的靠近,匆忙说了两句就挂断了。
安之拧眉:“是颜世一吗?”
凌祎城将榨好的橙汁递给她:“宋川在说公司的事情。”
安之接过,眉头却拧得更紧,依照凌祎城的性子他是不会和她解释电话里的内容,可他今天却说是宋川。
安之小口的喝着,内心隐隐不安:“凌祎城。”
“嗯?”
“那个,是不是我的血检结果出来了?”
凌祎城看她一眼,伸手就揉在她的脑袋上:“瞎想什么?”
安之:“……”
难道不是吗?
安之的血检结果是在晚上出来的。
电话打到凌祎城的手机上,男人临窗而立,很平静的神情。
安之竖了耳朵在一旁偷听,就听见凌祎城淡淡地说了几个字:“知道了,谢谢……”
这是什么内容?
难不成又是公司的事情?可真要是公司的电话,他不会如此客气。
安之正在独自揣测,凌祎城转过身来,她赶紧在沙发上坐好,手里拿了电视遥控器不停地戳。
男人将手机捏在掌心朝着安之缓缓走近,安之的心跳不停的加快,再加快。
“老婆。”
凌祎城半蹲在安之面前,手掌覆上她的膝盖,他的掌心从来都是炙热的。
安之被烫得仓皇抬头:“啊?”
凌祎城不轻不重地捏着她腿上的肉:“结果出来了。”
安之的手抖了抖:“嗯,你说,说吧。”
凌祎城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再有任何的动作。
他的表情太过于严肃,安之的心里一个劲儿往下沉,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凌祎城突然将她抱到了怀里,手臂收紧,再收紧,勒得安之喘不过起来,整个脑子都有种眩晕的感觉。
然后,她的耳畔传来一道暗沉的男音:“老婆,你会长命百岁。”
安之的脑子彻底一片空白。
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
也就是她没事了?安全了?健健康康?
她任由凌祎城将她抱到床上,然后近乎于粗暴地亲吻着她的唇。
有浓郁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安之的眼角满是泪水,她在缓过神来之后,手掌伸进了凌祎城的衣服里。
太碍事了,衬衣上还有那么多的纽扣,难怪这个男人嫌麻烦的时候都是直接撕。
恋人之间想要急切的表达自己的情感,估计就是在床上了。
毫不遮掩,毫不顾虑地将自己交给对方,然后一起欢愉,一起沉沦。
病房里的温度在陡然升高,安之已经被吻得意乱情迷,她甚至大胆地解开了凌祎城的皮带,这让她不由得想起回国时两人第一次在酒吧见面,她问他索要皮带的场景。
小脸更红,浑身的毛孔都在霹雳啪嗒的炸响。
安之恼羞成怒地咬了咬凌祎城的脖颈,手指像是自暴自弃地伸进了他的西裤里抓了一把。
凌祎城闷哼一声,情绪更加失控。
但是,比他更失控的还有那道很不合时宜的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