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叶没给他开门,隔着一层门板说:“我今天晚上就在这睡了,主卧给你睡。”
江逢然说:“你把门打开,我保证晚上睡觉不乱动。”
宋叶冷哼,说:“你的保证有什么用?”
江逢然败下阵来,视线定在房门外的那盆盆景上。他小心翼翼地挪开盆栽,果然它和墙壁的的缝隙中看到一把钥匙。
这个养成的习惯还真容易被摸清啊。
他用钥匙打开门,宋叶正躺着看书,愣神地看着举着钥匙的他。
江逢然走过去把他的书抽走,脱了鞋爬上已经被他捂得暖呼呼的被子里,侧身抱住他,说:“我真的不会乱来的。”
宋叶被他拉进被窝里,江逢然抬起一条腿压在他身上,像个树袋熊一样把他抱住。宋叶僵着身子,没有乱动。
江逢然凑过去和他亲吻,唇蜻蜓点水地在他的嘴唇上亲着,他把灯关掉,说:“睡吧。”
宋叶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问:“你不是没光就睡不着吗?”
江逢然说:“闻着你的味道我就能睡着,很神奇吧。”
宋叶被压得有些不舒服,动了动想翻个身,江逢然将他转向他自己,两个人面对面搂着。
宋叶的手被夹在了两个人中间,怪不舒服的。他伸出去,自然地搭在了江逢然的身上,在这种安宁的气氛中,因为白天的活动而疲惫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沉沉地睡去。
江逢然睁开眼,端详了他的脸庞一会儿,把人搂得更近了些,在他的鼻尖亲了一口。宋叶身上的独特气味很好闻,他的沐浴露自己也用了,不是他身上的这种独特的味道。夹杂着微乎其微的烟草味,和清清爽爽的味道。第一次闻到是在他喝醉了,宋叶背着他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应该常抽烟,那股烟草味比现在的浓郁很多。
江逢然的父亲是个军人,虽然不常在家,但是管教的分外严格。在叛逆期的时候他也没抽过一支烟。而且他妈也会经常给他科普很多抽烟的危害,所以长到这么大他从来都没有抽过烟,也对烟这个东西敬而远之。
江逢然想:按照他的抽烟频率继续下去,肺要不行的。得慢慢地戒掉啊。
陶清许直到下午才醒,他好像发高烧了,脑子晕得很。
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在家里了,萧旬守在床边,看见他醒了明显地松了口气,他哑着嗓子说:“有没有好受一些,我给你吃了退烧药。”
陶清许轻微地摇头,又再次闭上眼睛。
他庆幸还好萧旬没有把他送去医院,不然以他现在的情况,有全身都是痕迹,这般凄惨的模样被有心人拍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想发出声音,但是嗓子一阵疼痛,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萧旬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把人稍微立起来一些,喂了半杯温水。喝完水的陶清许稍微感觉好了点,他睁开眼,静静地看着萧旬。
萧旬紧张地手指都有些颤抖。
他懊丧地垂着头,颤着声说:“对不起,你要是想打我骂我都行。”
陶清许缓慢地说:“我要休息了,你快回家去吧。”
萧旬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说:“别赶我走。”
陶清许偏开脑袋,用被子把自己的头给盖住,拒绝和他谈话的意思很明显。
室内的空气好像冻住了,结着冰。良久,陶清许才听见萧旬走出去的脚步声。
他闷在被子里,有些喘不过气来。所以他把被子掀掉一半,但是胸口好像还是堵着一口浊气,不上不下地梗在那,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陶清许在家里躺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以后他好像又变回来了原来的那个他,有点骚包,嘴巴有些坏,永远一副笑眯眯样子的笑面虎。表面上,仿若什么都没有变。
但是那个平时有事没事就缠着他的萧旬不在了,在他的生活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一次他偶尔路过了他家,发现那已经人去楼空了。他怅然若失地站在紧锁的大门前,想起来了他右脸颊上的那个大大的酒窝。
他觉得人这种动物可真是复杂啊。
复杂的事情就让它随风去吧。
后来他偶然从亲戚那里得知他是出国去深造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申请上的学校。好像还是一个不错的学校。
管他呢,反正又和自己没关系了。
江逢然的电影在元旦那天上映的,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他抱着宋叶在沙发上看电影跨年。他本来想做些‘快乐’的事情跨年的,但是被宋叶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杀气给活生生的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