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被保镖抢走后+番外_作者:严颂颂(19)

2025-03-06 评论

  江骞说:“我真的没有想凑热闹。”

  “好我知道了。”

  “…………”

  眼见说不通,再说下去要越描越黑,江骞索性放弃辩解,去浴室帮孟绪初放了一缸热水,直接下楼离开。

  孟绪初躺进浴缸里的时候都还在想,江骞这人不行,听不出玩笑话。

  泡完澡,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下楼。

  王阿姨给他煮了碗鸡汤面,说天气不好,让他多吃几口暖暖胃。

  孟绪初边吃边四处看了看,没找着江骞,问王阿姨:“阿骞去哪了?”

  王阿姨指了指楼上,“好像在露台,这不快下雨了吗,那些花得赶紧搬进来,不然风一吹雨一淋,直接就死掉了。”

  “那么漂亮,多可惜啊。”

  孟绪初这才想起他的花。

  他这两天简直睡晕头了,醒过来时心里总觉得牵挂着什么,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被王阿姨猛地一提醒,草草喝了两口汤就往楼上奔。

  ·

  二楼露台,江骞和几个人一起往里面搬着花。

  天很阴沉,乌云重重压在头顶,他衣服裤子都被风吹起来,孟绪初赶来时,觉得这场景像末世。

  江骞抱起一盆兰花转身,脚步一顿,旋即蹙眉:“你怎么来了?”

  孟绪初其实不该在这时候上来吹风。

  但他更担心他的花。

  他顶着风上前,双眼被吹得眯起来,先仔细看了看江骞怀里的兰花,松了口气,又和大家一起搬。

  花盆移走方便,但种在花坛里的几株海棠需要连着根茎一点点移栽出来,江骞很认真地撬着泥土。

  孟绪初看到有一朵已经被风吹折了,软趴趴耷拉着,很是心疼了一会儿,接着却拿起剪刀要将它剪掉。

  他一向都是这样,很喜爱一件事物的同时,也能很果断的舍去,并不把自己的喜好看得过分重要。

  所以别人总说他冷血。

  手腕被拽住。

  孟绪初看向江骞:“怎么?”

  “你要剪掉它?”

  孟绪初说:“这一根已经坏掉了。”

  “只是有一点折了,”江骞强调:“还能养好。”

  “可是它看上去茎都断了。”

  “能活。”

  孟绪初愣了下。

  他很少见到江骞这种固执的模样。

  而江骞将他的手腕握得很紧。

  片刻,孟绪初笑了笑,使了些力气收回手,“那就随你吧,花是你养的,你做决定。”

  他说:“能活最好,活不了也尽力了。”

  江骞于是不再说话。

  所有花被移进室内时,风更大了,卷着天际厚重的云层,能见度变得很低。

  屋子里,连走廊角落的灯都被点亮。

  孟绪初和江骞一起洗手,他们手上都沾了泥土。

  明明外面温度不算低,但只是吹了一会儿风,孟绪初的手指又变得冰冷僵硬。

  他试着握了握拳,再张开时有些费力。

  江骞打开热水,让稍烫的水流对着孟绪初的手腕使劲冲,直到他的关节变得灵活,手指的皮肤被热水浸得泛红几近透明。

  孟绪初对他说了声谢谢,仔细清理起手指和掌心的泥土。

  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想起江骞对待将死的海棠的神情,抬起头,从镜子里看江骞。

  江骞监督他泡手也监督得很认真。

  悬浮镜下灯带透出暖光,把他们脸上每一寸纹路都映得很清楚,孟绪初的发丝纤毫毕现,江骞半垂下眼注视他手指的神情也清晰可见。

  他忽然就有些好奇鱼缸里的鱼。

  “那些鱼,”孟绪初说,“和我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同一群吗?”

  话题来得过于突兀,江骞愣了下,才说:“不是。”

  孟绪初看着他,等待他后面的句子。

  于是江骞说:“大部分已经换过第三遍了。”

  孟绪初了然:“难怪我每天看到它们都是活泼乱跳的,还以为它们从来不会生病。”

  “如果有看上去生病的,我会捞出来,再换上新的。”江骞说。

  “然后呢?”

  “然后用一个小鱼缸带到我房间去照顾。”江骞顿了顿,“如果能活再放回去,如果活不了,你看到的就永远都是新的那一只。”

  孟绪初仿佛因此动容:“所以成功过吗?”

  江骞抬起头,从镜子里注视孟绪初温柔的眼睛。

  “没有。”

  ·

  大门外,泊油路面落叶四散,倏而被风刮远。

  孟阔甩上车门大步往里走。

  “阔哥!”

  “阿阔回来啦!”

  “阔哥快去厨房看看,今晚有你喜欢的!”

  一路上不断有人跟孟阔打招呼,他笑嘻嘻回应着,一会儿说小芳又变漂亮了,一会儿让小梦快进屋别感冒了。

  可背过身去,面色突兀的凝重,压住被吹得乱飞的衣摆匆匆向前。

  屋子里异常安静,只有王阿姨带着几个人在准备晚饭。

  孟阔上上下下找了一圈,没看见孟绪初,打电话没人接,再打江骞的同样找不到人。

  他急得扒在厨房门口,“王阿姨,你看见我哥了吗?”

  王阿姨正切着菜,回过头:“不在露台吗?刚还和阿骞他们在露台搬花呢。”

  “不在,我看过了没人。”孟阔眉头紧皱。

  “是吗,那反正肯定在家里,他今天就没出过门。”王阿姨说,看孟阔表情不太对,又问:“出什么事了吗?”

  “大事!。”

  孟阔扔下一句,又满屋子找人。

  最后在二楼最角落的洗手间里找着了,还直接活捉孟绪初和江骞两个人。

  看见他俩慢悠悠洗手的时候,孟阔差点一口气没背过去。

  “不是你俩躲这儿干嘛呢?”

  孟绪初怪异地看他一眼,抬起湿漉漉的手掌:“洗手,看不出来吗?”

  “哎呀,不是,我……”孟阔无语凝噎:“那我打电话你们也不接!”

  孟绪初才想起他下楼时忘了带手机,现在应该放在床头上,而江骞的手机也在当时被他抽走,随意扔到一边。

  江骞回忆着,对孟绪初说:“我手机好像还在你床上。”

  孟阔:“…………啊?”

  “……”孟绪初没让对话继续发散,擦干手问孟阔:“怎么了?”

  孟阔额头还冒着汗,闻言严肃起来。

  “穆庭樾醒了。”

 

 

第11章 

  “怎么突然醒了?”

  孟绪初从衣帽间出来,往身上套一件黑色衬衣,孟阔提着外套跟在他身后。

  “其实就是稍微恢复了点意识,能出个声,”孟阔说:“不过另外两家现在应该都得到消息了,正往医院赶呢。”

  孟绪初一哂:“动作倒是快。”

  “能不快吗,穆庭樾醒了这次不知道有没有下次,他们可不得抓点紧吶。”

  江骞从门外进来,说:“车到了。”

  孟绪初点了点头,系好最后一刻纽扣,弯腰穿鞋,起身时忽然晃了晃,斜着撑在墙壁上。

  江骞往他身前拦了一下,他才没直接栽到地上。

  “哎哟!怎么了这是!”孟阔当即咋呼起来,和江骞一起去扶,碰到他肩背时脸色变了变,“你、你这身体不对吧?”

  孟绪初旧伤常犯,有时好一点有时坏一点,好的时候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旦坏起来半边身体都连绵不绝的僵硬疼痛。

  孟阔很清楚,这种程度就是不大好了,他贴了下孟绪初的手背,果然凉冰冰的。

  “哥……要不咱还是别去了。”孟阔犹豫道:“外面风可大呢。”

  他现在就应该马上回去,泡热水澡,上床吃药,然后睡觉,或者叫江骞给按摩一下,再不然就针灸,反正不该是在外面满世界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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