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阳无可奈何地摸摸他的脑袋，“霖霖，你和我儿子一样年纪，在我眼里还是个小孩子。而且你看秦纵就知道，我不喜欢男孩子的。”
闻晋霖摇头晃脑地蹭着他的手心，“我明年就成年了，秦叔叔你别害怕，我们在一起不犯法的。虽然我是男孩，可是大家都说我漂亮可爱，可多人喜欢我了，羊羊叔叔你也试一试嘛，喜欢我很容易的。”
“对不起，霖霖，真的不行。”
“我不管我不管，你说过要补偿我的，我只有这个要求！”闻晋霖飞扑向秦白阳的大腿紧紧抱住，“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去报警，去法院告你儿子非法拘禁，还要去报社杂志社做专访开连载，让他身败名裂没脸见人。”
“去吧。”秦白阳无动于衷，“你说的都是事实，他罪有应得。”
闻晋霖梗了一下，“那，那……你要是不怕家丑被曝光，我就去勾引你儿子，欺骗他的感情，让他对我死心塌地，把他玩弄于鼓掌之上，勾勾手指让他生则生，让他死他也愿意。”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秦白阳简直要大笑出声，他强压着上扬的嘴角，“去吧，这样的儿子我不要也罢。”
闻晋霖无计可施，抱着大长腿用脸使劲蹭，“羊羊叔叔，你的腿好长好直啊。”
本想等着他主动放手的腿主人绝望了，亲手将他从腿上扒了下来，“霖霖，你这么聪明，肯定明白我的意思。我的对你的承诺依然有效，你仔细考虑下自己真正缺乏的东西，也许是你理想大学所在城市的房子，也许是父亲的一份新工作，不管哪一样都比你一时头脑发热想要的好得多。”
“原来你嫌我穷！”闻晋霖站直身体，指着秦白阳说，“你以为我傻的吗？要是你也喜欢我，房子啊工作啊我还会缺嘛，我想要的是会下蛋的金鸡好不好，别想用两只金蛋打发我！”
从白羊变成金鸡经历了巨大物种变换的秦叔叔：“……”
闻晋霖拍拍屁股，潇洒地转过身就走，眼睛里却没出息地涌出两汪眼泪。
白羊·金鸡一个人站在原地，思绪复杂。
秦纵忐忑地坐在教室里，猜测自己爸爸和闻晋霖在说些什么。在他的理解里，秦白阳大概正做着类似于售后调查这一类的事情，“我儿子向你道歉了吗？”“你对道歉满意吗？”“你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闻晋霖的评价应该是好的吧，毕竟今天他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好，应该是不生自己气了才对。
谁知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闻晋霖红着眼睛回到教室，埋着脑袋开始收拾书包。秦纵如坐针毡地在椅子上扭了扭，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爸爸对闻晋霖说了什么伤人的话吗？
王骁杭也注意到闻晋霖的兔子眼睛，正想拿笔戳戳他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下课铃声响了，闻晋霖甩上书包就走。
秦纵赶紧追上去，“闻晋霖，你怎么了？”
“我没事。”闻晋霖的脚步顿了顿，回头露出一个笑容，“先回家了，明天见。你爸爸应该也快上来了，你等等他。”
秦纵觉得他的笑容看着有点让人心疼，还想说些什么，闻晋霖加快脚步离开了。
他的背影才消失在楼梯间，秦白阳就从另一边楼梯上来了。
秦纵有些恼火地诘问道：“爸爸，你和闻晋霖说什么了？你把他弄哭了！”
秦白阳将手插进口袋里，“没什么，补偿条件没有谈拢。”
“他想要什么？你都答应他不就好了吗？”秦纵不明白一向大方的父亲为什么这么不爽快。
“……”秦白阳眯起眼盯着自己儿子，这个蠢小子，我要是答应了哭的人就该是你了。“这你就不用管了。”
秦纵更加恼火了，他憋着一口气跟在父亲身后一左一右地上了车，本来打定主意不和他说话，但又想到闻晋霖对他的叮嘱，于是屈尊降贵地开口道：“爸爸，你以后能不能多在这里陪陪我？”
“嗯？”秦白阳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秦纵也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肉麻，但既然答应了闻晋霖，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一年365天，我们父子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少了。你知道父亲的角色在一个男孩的成长过程中是很重要的，我希望能够你能多教教我如何成长为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