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明明就是这么势利地女人,为什么这样。
薛芷夏准备烤剩下的五根竹子。
竹节被小回弄成了刚好可以放进锅里的长度,偏偏这竹子不太服帖,得一直文火慢慢烤着,因此薛芷夏可没少麻烦,但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如果为了傅凉旭的话。
当时的薛芷夏,已经很有些奉献精神了,特别是对自己喜欢地人,对自己喜欢的这个傅凉旭。
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就看到傅凉旭铁青的脸。
他端着药碗,病容还未消退:“这是什么?”
薛芷夏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感动,一时间有些讪讪,“我看到我妈妈的医书中……有治疗久咳不止的偏方……说慢慢烤出竹子里的水,一日两次,服用一月……就可慢慢痊愈……”
说到最后,也许是因为这个东西是偏方的原因,声音越来越小,好像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底气。
“为何……里面有血腥气?”
傅凉旭怒气渐涌,又极力抑制,“你用这种方法想让我生气么?”
“不是的……”
薛芷夏慢慢带了哭音,“这个偏方里面,都有什么药引,可是我可能找不到。”
“药引是什么?”他将药碗狠狠掷下,脸色转为愤怒的红,“薛芷夏,我说过我们不是一样的人,不能够生活在一起,你还希望我说多少次?我娶你,你自己也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知道么!”
那些碎片布了一地,薛芷夏愣住了。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傅凉旭眼睛。
他有些站不稳,却依旧凌人:“药引是什么,我已不想追究了,薛芷夏,请你,请求你……再也不要干涉我自己的生活了,我们不相干。”
他努力稳住干裂的嗓子,说完这句话后,向后转身。
有些不该开始的,总要迎来它该有的结束。
傅凉旭不想改变他自己的看法,这会有后果的。
“是……血。”
一直低着头,她看着那些碎片,语调哽咽,傅凉旭微微一颤,停住了脚步了。
傅凉旭难以置信地回头,这才发现,她左边的衣袖末端,本该是一截皓白的手腕,此时却有白纱覆在上面,白得刺眼,缠了一圈又一圈。
傅凉旭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应对这个人。“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努力,我可以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她抬了头,眼中有泪,“只是不要赶走我,我真的觉得,你是很重要的人,所有的一切,应该是很重要的,但是你可能,不觉得。”
傅凉旭缓慢地转过了身子:“你还有爸爸,还有妈妈,还有你的亲人不是么,你不是一个人,何必这样。”
“我的母亲,并不爱那个男人,所以,从我出生……到后来时,她都是一个人啊,可是我感觉她……不能够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样子,真的让人觉得,一点儿都不好受的样子。”
那个女人,一个人在房间中,想要渴望爱情的样子,真的让人觉得十分孤独,觉得有些寂寞。
“我第一次,遇见了感觉可以让我不再是一个人的人。”
许是觉得眼泪太多,在傅凉旭面前太丢脸,薛芷夏胡乱擦了擦脸,看着傅凉旭时,眼睛还是通红,“觉得是你,所以我这样来这里。”
空气凝固了,两人都没了言语。
傅凉旭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这个女人,好像真不一样。
但是,他也不能够因为自己的这一个想法,就否定自己之前的想法,这不是傅凉旭自己作风。
良久,傅凉旭闭了眼,从喉间挤出叹息:“薛芷夏,为什么?”
他不是很能够理解这个感情。
她垂头:“很久以前,我的妈妈告诉我,只要努力,就可以和喜欢的人这样幸福地在一起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有些事,归纳为注定,但是现在的情况之下,傅凉旭却更愿意选择不见她。只有自己视而不见地时候,才知道,这里的一切,真的是自己可以继续去不那么在意的东西。
又是漫长的沉默,薛芷夏索性让自己发了呆。
过了许久,她以为他还在,可是将头抬起来,一瞬间以为,自己还能够看见傅凉旭那双眼睛,那双什么都没有的眼睛,但是她没有,一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