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对视了会儿,罗贝轻轻地“哼”了一声,用带一点抱怨的语气问他:“可以亲一下吗?”
涂白棠满意地倾过身,在他嘴唇上轻轻碰了碰,说道:“当然可以。”
亲过以后还觉得不满足,又非常顺手地把罗贝的短发揉得一团乱。
罗贝不得不放下挡板上的镜子,花好一会儿把乱糟糟的头发拨弄整齐。
本以为会被抱怨几句,可直到车使出了小区,整理完头发的罗贝光顾着打开储物柜找薄荷糖,脸上还是带着笑意。
未免有点太好欺负,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变本加厉。
“对了,”罗贝剥了一颗糖放进嘴里,“你为什么没有戴萝卜别针?”
涂白棠在心中暗暗啧了一声。明明平时看起来傻傻的,居然糊弄不过去。
“在我的白大褂上,”他告诉罗贝,“值班那天别上了以后忘记拿下来了。”
“哦,”罗贝果然很遗憾,“还以为今天可以和你戴一对的。”
“下次我一定记得。”涂白棠说。
“没有下次啦,”罗贝摇头,“我待会儿就把这个兔子给你,你记得把它和萝卜别在一起。它们分开那么久,也没谁能聊上两句,肯定很寂寞了。”
对了,不久前,罗贝还能听见这些小东西开口说话。
作为一个医生,或许不该有那么非理性的想法,可涂白棠真的愿意相信那并非癔症而是一种只属于罗贝的独特能力。
“可是,”涂白棠说,“那是我送你的礼物。我希望你能收着。”
“你要把两个别针都给我吗?”罗贝问。
也不是很想。
其实有个两全其美的方式。若是他们能回同一个家,就可以白天各自佩戴,晚上又让两个别针凑到一块儿。
“你为什么突然想搬家?”涂白棠问他。
话题转换过于突兀,罗贝疑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想离你近一点呀。”
“现在选的地方够近了吗?”涂白棠又问。
“嗯!”罗贝点头,“就在你们小区对面,步行不到十分钟。”
“……也许还有更近的呢。”涂白棠说。
“没有了,”罗贝摇头,“我把附近的房源都看了一遍,别的都不合适。”
“也不一定吧……”涂白棠有点紧张,“你介意合租吗?”
“介意啊,”罗贝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不喜欢和别人住在一起。”
也是。以他一贯的性格,自然会想要避免一切不必要的社交。
涂白棠犹豫了两秒,问道:“如果对象是我呢?”
罗贝惊讶地看向他。
“咳,”涂白棠清了清嗓子,“你那天睡的房间,平时也空着。你如果想来,随时都可以。”
挣扎许久,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每天回到家都能看见罗贝,实在太有诱惑力。
大不了以后勤快一点,尽量把家里收拾干净。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也不是说非要你搬过来,”涂白棠继续说道,“未来你也许还是会回去上学,留着现在租的房子会方便一些。你想我的时候过来就好了。”
意料之外的,罗贝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也不知究竟在思考些什么,脸渐渐红了起来。
这段时间的相处经验,让涂白棠本能地感到了一丝不安。
“在想什么呢?”涂白棠试探着问。
“那个,就是……”罗贝低下头去,双手紧张地交叠在一块儿,“你的那种需求,很强烈吧?”
前方红灯,涂白棠差点刹车不及时:“不是……”
“你那天说了,需要我来解决,”罗贝点了点头,“我、我记得的。”
作者有话说:
涂白棠:我坐在驾驶座上开车。我男朋友坐在副驾驶上,怎么也在开车。
第69章 需求UP
那天晚上,罗贝虽全程都因为紧张和各种刺激变得混乱又迷糊,但涂白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大致还是有印象的。
那些触感依旧留在他的皮肤上,夜深人静缩在被窝里时会不受控制地偷偷回忆,兀自发烫。
涂白棠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但其实也藏着坚硬又火热的部分。
罗贝没有机会用手碰触。他大多数时候都半捂着脸或者嘴,腿根被摩擦的过程也不敢睁眼去看。
当涂白棠贴在他耳畔问他“会不会难受”,作为回答,他只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当时一片混乱。但再没有经验,他毕竟也是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涂白棠每一个举动的含义,他都懂。
包括最后留在他肚子上又被抹开的的液体代表着怎样的恶趣味。
很羞耻,但不讨厌。
甚至,还有点儿享受。
毕竟涂白棠一向都是一个很体贴的人,不会只顾着自己快活。罗贝被他照顾得特别好。
体验过那样盛大又蓬勃的满足感,想念时的自给自足就成了一件特别无趣的事情。
对接吻从忐忑到沉迷,罗贝并没有花上太久的时间。
而这比接吻更令人上瘾。
他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因为喜欢涂白棠才会为这些行为感到如此愉悦,还是过程中强烈的精神刺激让他对涂白棠变得更为着迷。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希望涂白棠对他也能有同样的感受和期待。
而且,按理来说,涂白棠的期待肯定会比他更强烈吧?
他可是一只繁殖本能强烈的兔子啊!
就算实质上繁殖不了,也不耽误耕耘嘛。
罗贝手指缠在一块儿,害羞又期待地看涂白棠一眼,发现涂白棠表情十分凝重。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嗓子听起来有些干涩,说起话来也磕磕巴巴的,“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强烈。”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不自然地滑动,顿了顿,又补充道:“我那天喝多了,有些话你听过就算了,别太当真。”
罗贝心里一凉:“什么意思?”
“我提议你住过来,只是觉得这样方便,”涂白棠说,“你不是说要开始省钱了吗?我不收你房租。”
“……方便?”罗贝疑惑了半秒,很快想到了什么,“方便为你解决需要吗?”
涂白棠无可奈何,轻轻地“啧”了一声后按了按太阳穴,低声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抱怨过后,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根本不是人?”
罗贝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涂白棠脱力般地叹了口气,不吭声了。
罗贝又回忆起了那晚他说的话,一脸警惕:“你不会要去找别人吧?!”
涂白棠依旧目视前方,突兀地朝他伸出手,按在了他的头顶上,用力往下压的同时今天第二次揉乱了他的头发。
动作不算很重,但明显带着几分发泄的意味。
罗贝被揉得左摇右晃,不得不讨饶:“轻点轻点!快停下!”
“真想打开你的脑瓜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东西。”涂白棠说,“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你自己说的啊,”罗贝再次翻下镜子整理头发,有点不服气,“不是说酒后吐真言吗?我不来替你解决,你就会找别人了。”
“是酒后失言,”涂白棠否认,“我那天全都在胡言乱语,赶紧忘了吧。”
“不行。”罗贝不高兴了,“你说喜欢我,难道也是假的吗?”
涂白棠侧过头看他,不知为何笑了起来。
“我喜欢你。”他对罗贝说。
罗贝脸一红,愣了会儿后小声回答道:“我也是。”
“好了,快把上次的都删掉,”涂白棠说,“只存这次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