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吃的有吐司汉堡、披萨、荷包蛋、小笼包、红豆粥,喝的有豆浆、牛奶、果汁。
简宁第一次面对这么丰盛的早餐,以前她就喝点水,吃一个菜包子。
她坐下来,等姚静云拿起一个汉堡,她才夹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块披萨,一小口一小口咬着。
对上别人目光的时候,她就笑,可能是披萨太好吃,也可能是,面具戴久了,就已经不会摘了。
“静姨,早上好。”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我来蹭个早饭,老远闻见香味了。”
“过来坐,琴婶添双碗筷。”姚静云笑了笑,她挺乐意许泽过来,起码可以打破她和这个私生女之间的尴尬。
“这位妹妹,你好,我叫许泽,许多的许,光泽的泽。”许泽坐在简宁对面,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你好,我叫简宁。”女孩把披萨放在小盘子上,冲他笑了笑。
这是许泽第一次听到简宁的声音,娇中带柔,柔中带媚,听起来有些飘有些软,像一只轻柔细腻的鹅毛挠在人心口上,痒痒的,却又怎么都抓不到。
这很难令人联想到窗台上碎裂的焦糖味恰恰香瓜子。
“泽哥哥,还热乎。”简宁说着把桌上装满牛奶的玻璃杯轻轻往他那边推了推。
许泽赶紧接了过来,生怕她一个用力把这玻璃杯给捏碎似的了。
不过这声泽哥哥,他很爱听,女人嘛,就适合软哒哒地叫他们这种热血硬汉哥哥。
哦,不是他们,是他,专指他一个人,别人不行。别问为什么,没原因。
她吃饭很乖巧,舀一勺粥放进嘴里,轻轻咽下去,再喝一口豆浆,一口粥一口豆浆,安静地没有一点声音,仿佛她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而且只吃离自己近的食物。
简宁正要去夹眼前的小笼包,突然伸过来一双筷子,小笼包没了。
操。
她轻笑着顿了一下,把筷子往小汉堡那边挪去,正要去夹,又被人抢了先。
再操。
简宁看了许泽一眼,冲他笑了笑,没说话,脸上没有一丝恼怒,许泽看得很清楚,这个女孩眼睛里,没有半点波澜,始终是隐隐含笑。
简宁只好放下筷子,正要去拿眼前吃了一半的披萨。
又是那双手,给她抢走了。
呵,杠上了,简宁默默在心里操了他第三遍,简单粗暴。
许泽拿起她吃过的披萨,一口咬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特别想看她哭。
简直变态。
姚静云没什么胃口,吃得很少,没吃几口就回房间去了,琴婶也去忙别的了,餐厅里只剩下简宁和许泽。
“再叫声哥哥来听听。”许泽咬了口披萨,侧过头来看她,脸上挂着丝玩世不恭,一副吊儿郎当样。
她的声音很好听,他想听她说话。但这一开口就一副流氓相,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
他从没对一个女孩这样过。
太欺负人了这,把人饭抢了还调戏人,许泽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一股莫名的暗爽淹没了。
他又咬了一口汉堡,看着她,悄悄竖起耳朵,等她说话。
简宁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微微弯下腰,轻声说道,“你死定了。”
她耳边垂下来的头发,扫在他脖子上,轻轻柔柔地滑过他的肌肤,犹如春风拂过,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苏醒,却又像电一般闪了过去,消失不见,令他来不及捕捉。
明明是一句狠话,偏偏又是那样温柔的语调,带着她发丝间飘来的清清淡淡的茉莉香。
你死定了,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有点儿色。情。
“怎么地,来交我啊。”许泽侧过脸去看她。
“教你什么?”简宁回到椅子上问道。
他刚才是说了什么,交朋友?交往?交合?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怎么地,来咬我啊。”许泽提高音量纠正道。
幼稚。简宁笑了笑,一仰头,喝掉杯子里最后半杯豆浆,又伸出手,把他盘子里最后一小块汉堡拿过来,三两口吃掉了。
明明刚才还是一小口一小口抿的,还只吃离自己最近的食物。
小白兔变身大灰狼,还是,这本就是一只大灰狼?
“宁宁儿。”简奶奶从门口进来,穿过客厅,走过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