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姐一路好心情,直到看见耿桦,她面色扭曲了一瞬,转身愤愤然跟阿奇诉苦:“他怎么在这,我觉得我今天和昨天的保养都白做了。”
“不至于吧。”阿奇想起宜姐和耿桦的恩怨,一次拍部戏,耿桦在里面演一个路人自行车手,他穿着贴身背心,背心勒出了他腹肌的痕迹,因为太路人了,他脸上没化妆,宜姐一看到就酥了,立下flag,一定在一天之内搞定他。然而真实情况是:宜姐风情万种溜达到耿桦面前想拿他杯子喝水,耿桦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杯子藏在身后,很有礼貌地道歉:“方姐,抱歉哈这个杯子我喝过了,那边可以拿一次性杯。”
宜姐当然没死心,晚上恰逢剧组聚餐,宜姐不坐主桌,众目睽睽之下坐到了耿桦旁边,中间有人讲了个笑话,宜姐笑得花枝乱颤地往耿桦倒去,耿桦居然躲了,好险宜姐凭着她的舞蹈功底自己正了回来,不然就得倒地上了。
最后一次宜姐开门见山,直接堵住对方要他手机号chat号,对方给了chat号,宜姐发消息尬聊,发现对方是个话题终结者……
俗话说事不过三,任凭耿桦再绝色,宜姐也没了倒追的心思,不仅没了撩汉的心思,她怀疑了一天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最后决定眼不见心不烦,把耿桦赶出剧组。
出了这么大丑,这仇不报我就不叫方宜!——宜姐在阿奇面前放狠话,阿奇想劝一劝,话压在舌头底下又被狠狠按住,虽说宜姐对她亲近又信任,但这事估计宜姐说不通,她可记得,以前闲聊时宜姐说她进娱乐圈就两个主要原因,一是为了赚钱,第二个就是为了泡帅哥,宜姐还面不改色笑着说自己就是恋爱脑,唉,说不通还是不要开口招嫌的好。可怜这帅哥遭遇这场无妄之灾了,依她看,这耿桦凭脸也应当有出头之日,只希望宜姐做的隐蔽些别结仇了。
阿奇看着宜姐拿着剧本去找了导演,导演听了会本剧女主角的意见,扭头喊来编剧,宜姐微笑着功成身退,回来得意地歪倒在椅子上:“他的戏份提前结束了。”
回忆着宜姐和耿桦的渊源,看着不远处晒着太阳玩手机的耿桦,阿奇对他有些同情,怎么又碰着了呢?宜姐向来算是有节操了,她只找单身男,男未婚女未嫁没毛病,错只错在耿桦拒绝地太快太不委婉了,宜姐自觉被杀了面子恼羞成怒,要是他接受暗示和宜姐相处一阵,依惯例,宜姐一定毫不留恋甩了他。她突然想到前几天在渣博上看见的热门,对耿桦同情更甚,看看那照片上耿桦弱鸡似的样,被那样的母老虎管着,估计是真没胆和别的女人多讲什么吧?
“诶,导演怎么去拉他讲话了?”阿奇很有些惊讶,蔡导算是成名已久的大导演,哪怕这是追求细节的电影剧组,导演也不会主动找非拍摄中的小配角吧,还是说,这耿桦还真熬出头了,她警惕起来,宜姐还只能在这演个女配,她忙拉拉宜姐的袖子眼神示意:“宜姐,耿桦演的什么角色呀?”
“你去打听打听。”方宜还没真多恨耿桦,过了段桃花依旧的生活,她确认不是自己魅力消退而是耿桦太淡定,也就翻篇了,只是见到他难免有些难堪,还有些气不顺,这当然不足以让他们撕破脸。
阿奇去各处转了转,先松了口气又提了提心,她回来给宜姐递上接来的热水:“宜姐,他演的一个小配角,不过据说蔡导挺喜欢他,时不时就来找他讲戏。”
“喔,”方宜面无表情地扣着指甲,“那就不弄了。”她拉低阿奇悄声说:“不过剧组嘛,啥意外都有,找找机会制造个小意外,动静不大他也没处说,教他吃个闷亏,我就放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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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呼啸,遍野洒下的雪花微微照亮田野,一个佝偻瘦弱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走着,他眼里漾着泪花,喉咙底下发出野兽般的嚎叫,雪地泥泞,他摔了好几跤,眉角流下的血混着雪水流过他面颊。
终于到达目的地,他举着拳头杵了会,走上前去敲紧闭的木门,他张大嘴:“呜呜呜呜……”
门后传来男人不耐的高声呵斥:“谁啊!活腻了半夜吵吵闹闹!”他打开门,哑巴莫非站在门口,莫非低着头,朝他伸出手,男人嗤笑一声:“工钱就别想了,给你饭吃就很够了。”他推开莫非要去关门。
莫非呜呜叫着,他上前一步抓~住男人手腕,男人愤怒甩开,随手举起身边的一脸盆水往莫非身上一倒,他踢开莫非,径直去关门:“要钱没有,请你盆洗脚水洗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