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辕摸了摸被他亲过的脸颊,皱着眉不解地问:“这也算吻?”
“怎么不算?又不是嘴对嘴才是!”
“九个月不见,你脾气愈大了,也愈发能说会道了。”顾辕站起身,从柜子里取了凉席铺在地上,刚坐下,便道:“你不问我,我却想问你。大哥,听说你曾经失踪了半个月?”
“少管我的事!”陈纹玉把身子转到另一边,蓦地想起顾辙平日说话的语调,照猫画虎般地说道:“你若顺我的意,我自然好好对你,可你若不肯……”
“如何?”
陈纹玉细细想了半晌也不觉得什么能威胁到顾辕,慌忙之下口不择言:“我的屁股就会被顾辙给爆了!”
“……”
“咳,你别不信,他现在自认‘上我’是对付我的最好方式,保不齐哪天他一激动就……总之,我这可是拿贞操在赌,要是输了……啧。”
“小辙怎么?”
“还不都怪你!”
“我?”
“你以往在他眼前说什么爱我的屁话,还动不动占我便宜,他学着了呗!”陈纹玉坐起身来,恨恨地啐道:“他亲我一次,还赏了我一巴掌!”
顾辕完全怔愣了,茫然地放空了眼睛。
迟早有一天,不是我毁了你们两个,就是你们两个毁了我!陈纹玉心想,又躺下去,嗤道:“你去洗了澡再来睡!别搞出动静,我睡眠浅。”
顾辙一夜未归,第二日晚上也没回。
晚饭时候,陈纹玉几人自顾自开饭,顾辕心里惦记,拉了拉陈纹玉的袖子:“大哥,派人去找找小辙吧~”
“他多大人了?吃个饭还要人叫?”陈纹玉抬眼瞅他:“我以后不希望听到你总说这种毁我心情的话。”
顾辕叹了口气,转身欲往外走。
“你要去找,也别回了!”
顾辕只顿了一秒,就继续走了出去。
陈纹玉笑了一声,似乎愉悦得很:“赵哥,郑哥,奕秋,来吃饭!”
“纹玉,这……”赵廉坐下,小心翼翼地看了大门一眼。
“别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
谢奕秋看了看郑立,偷偷凑到他耳边道:“纹玉现在好陌生啊。”
“奕秋?”陈纹玉敲着碗,冷冷地唤他。
被点名的谢奕秋抖索了一下,往郑立怀里靠了靠。
后来几天,顾辕和顾辙也没出现,只听说他们在办转学手续,似乎要回明和去了。
陈纹玉知道自己近些时候情绪难平,于是琢磨完了,深夜里又打电话给贺灵炎,准备消失几天冷静冷静。
说到他要再次消失,不得不提起两月前的那次。
事实上,谁也想不到,在众人忙前忙后找线索的时候,其实陈纹玉他哪儿都没去,就躺在自家二楼里。
要问是哪个二楼?便是他家因破旧而加高的那层、全封闭空厅。
再问:他是怎么进去的?他为什么要进去?他又为何不出来通知一声?
说来话长。
陈纹玉第一眼见这个二楼的时候,赵廉便告知他这是一个‘全封闭式的小黑屋’,对此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很早的时候就偷摸请一位秘密工人在二楼顶凿了一个天窗。
六月十六日,二十岁生日那天,陈纹玉决定到二楼去,便打电话给那位秘密工人,请他帮助购置一些物品并带到九巷来。
两小时后,那位带着鸭舌帽的工人驱车来了,将两个大包裹扔给他,又从后备箱取了升降梯出来。
夜深人静的,工人和陈纹玉一人拎着一个包裹偷偷爬上二楼,打开天窗后,陈纹玉掏出手机照了照,可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灵炎,带手电筒没?”摸了摸脑袋,陈纹玉转而问那位工人。
贺灵炎望了他一眼,从包裹里掏出手电筒,扯了一下自己的左眼皮,勾着唇邪笑道:“明明在自个儿家里,却搞的跟个小偷一样,老子也是服你。”
“出家人,说话能不能大气点儿、文雅点儿?”陈纹玉一手抢过手电筒,一照之下,发现里面果真没有格局,但却毫不潮湿,并且物件很多。
“绳梯呢?”
“喏,在这儿。”贺灵炎把绳梯两头固定在天窗边上,梯子甩进里面,问道:“你现在就要下去?”